他就说呢,怎么年龄对不上,敢情,那是他未来小祖宗!
哦,不,现在应该说什么来着?
他霍总,这,这不是,真完犊子了吗?
太太的性子,大概,是真的,很难会重新接受霍总了。
毕竟,何旭望向别墅内,虽然也几乎看不见里边的场景,但能随风闻见里边传来的饭菜的香气,偶尔还能听见些小女孩开朗的被逗得咯咯笑的笑声。
又瞥了眼霍斯礼,何旭摁开手机看了眼。
“霍总,不早了,我们……”
“你回去吧。”霍斯礼开口,“我想,在这里待一待。”
何旭不太赞成,但也没直接反驳,而是提醒道,“霍总,今晚还要降温,很冷,您要待在这儿,不太安…”全。
愣是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霍斯礼罕见又恢复了姜沁还没离开他时,那副能冷死人的模样,“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何旭:“……”还不是担心您么。
罢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这是真理,得信。
何旭开车走了。
夜渐深,一场雪纷纷扬扬飘下来。
霍斯礼立在雪中,瞅着灯火通明的院内,闻着里边飘来的菜肉香。
忽然记忆好像复苏,想起小时候学的一句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一刻,霍斯礼可耻地幻想,他如果真冻死了,她会为他伤心。
哪怕片刻,但用现实去推断,姜沁的世界,在没有霍斯礼后,似乎真的,越来越好。
直到这一刻,霍斯礼才明白,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屋内,甜甜吃饱喝足,被宋鑫野又加了两件外套,加了个毛绒帽子,才准小娃娃出来玩。
隔着老远,甜甜奇怪望向霍斯礼,看了好一会儿,跑回屋内,拉住宋鑫野的手。
“舅舅舅舅,那个怪叔叔,还站在外边,雪好大,有毯子吗?”
宋鑫野有些好笑,弯身将甜甜抱起来。
心说冻死挺好。
嘴里到底是遂了外甥女的愿。
一手抱着甜甜,一手拎着毯子,宋鑫野出到门前。
嗒。
铁艺大门打开,路灯下,宋鑫野将毯子递给霍斯礼。
甜甜好奇地打量这个怪叔叔,又在霍斯礼亮着带泪的眸光看向她时,抱紧舅舅。
“妈咪,我想妈咪了,舅舅,甜甜想听妈咪讲故事。”
“好,舅舅带甜甜进去找妈妈。”宋鑫野关好门,多余的眼神一个也没给,抱着小外甥女进屋,转身大步往明亮的屋内走。
路灯昏黄,周围树木枝干的影子倒映在雪地,与院内明亮的别墅对比,外边的世界显得凄凉昏暗又冰冷。
霍斯礼捏住手里的毛毯,手指因惊喜和痛苦止不住发颤。
他自然听得清楚,刚才小姑娘叫宋鑫野舅舅,不是爸爸。
热恋时她就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们有了孩子,她希望他能做个好父亲。
如果做不到,她肯定要离婚。
可那一年里,他却和她说,他们不会有孩子,后来,还说出那混账话。
毯子被不知是泪还是雪打湿,这个雪夜,悔恨和痛苦在霍斯礼身心无限蔓延。
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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