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完,一旁的雪千寻和诗诗竟都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特别是雪千寻,她痴痴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独孤霸天,晶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么说,你想让我当男人?”
独孤霸天嘴角微微翘起,将一缕秀发捋至耳后根,眼眸含笑。
“你本来不就是么?”
陈钰有些不耐烦道:“言至于此,反正你小心点,就你这长相要是碰到什么酷爱男风的你可有的受了。”
泡也泡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将准备上前侍奉他穿衣服的诗诗赶走。
穿好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待到陈钰走远,独孤霸天才收回视线,忍不住笑了起来。
声音清亮之余,还多了几分娇柔。
雪千寻与诗诗对视一眼,两人从池子边滑入温泉中,宛若两条无骨之蛇。
独孤霸天在两人的侍奉下缓缓走出池子,将身上的水珠擦拭掉。
雪千寻用心擦拭着,终于鼓起勇气道:“主人,那陈钰都这么说了,您...您还是做男人好些...”
独孤霸天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眸冰冷刺骨。
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起来。
诗诗见势不妙,使了个眼色,雪千寻这才垂下头。
然而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再度抬起头道:“今天便是杀了雪妾,雪妾也要说!当初主人承诺过的,只要功法大成,一统武林后便封雪妾为妃...名分、尊荣,雪妾都可以不要!可主人你不能,不能...”
说着说着,雪千寻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哭腔,恨恨的看了眼陈钰消失的方向。
冷声道:“都怪他!若非他乱了主人的心,主人也不会...”
“雪儿。”
独孤霸天终于开口了,声音冰冷,近乎毫无情感:“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诗诗见状,立刻跪倒在地,又伸手将雪千寻的头按下,柔声道:“主人息怒,雪儿是无心之言,还请主人莫要怪罪。”
“不要你多嘴!”
谁料雪千寻十分不客气的将她的手打开,流泪道:“主人,雪妾自幼便追随在您身边,对雪妾来说,您就跟神明一般,雪妾日日夜夜盼着您神功大成,变成男子,雪妾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常伴主人身边,您承诺过的...岂能因为一个陈钰就,就反悔什么的。”
独孤霸天眯起眼睛:“雪儿,你跟在我身边,已经有十七年了吧。”
“是。”雪千寻揉了揉眼睛,哽咽道。
转头又看向诗诗:“自我从绯云楼将你从那老鸨手上救下来,也过了十四年了。”
诗诗点点头,柔声道:“若无主人,诗诗怕是十几年前就该死了。”
独孤霸天自己披上丝绸外袍,语气淡漠道:“你二人跟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我因为某个人改变原有的计划。”
雪千寻呆呆的看着她,眼神迸发出一缕生机:“真的么?”
“哼。”
独孤霸天冷哼一声,淡淡道:“我对陈钰好,只是为了报恩而已,张玉娘再怎么没用也是我的母亲,他替我杀了那洛家父子,自然是大功一件,有功不赏,岂是我的作风。”
雪千寻顿时喜极而泣:“这般说来,是雪妾误会了。”
然而诗诗却依旧静静的凝视着独孤霸天,并未说话。
“你当然误会了...”
独孤霸天转过身来,俊俏到无以复加的面庞上,眼神冰冷而又深邃。
“陈钰此人所图甚大,我与他迟早必有一战,并且此战将决定南境的归属。”
“既如此,主人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诗诗抬起头,立刻问道。
却见独孤霸天眼中满是揶揄之色:“我神功未成,尔等便是加起来也绝非他一合之敌,如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