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圣翎眸光微闪，似有一瞬的恍惚。

记忆深处，某个被尘封的画面悄然浮现，但很快又被她压下，眼神恢复冰冷。

“她本就不该存在。”

她重复道，语气依旧淡漠，仿佛在宣读神谕：“而你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堕入杀戮道，屠戮万千生灵。”

“白斩明，你早已疯了。”

“我疯了？！”

“云尘”狂笑，笑声中却带着无尽的悲凉，眼角竟渗出一滴血泪：“是！我是疯了！可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

他的攻势越发狂暴，血色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化作一头狰狞的巨兽，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刀光如暴雨倾泻，将大地斩出无数沟壑，天空中的云层被余波撕碎，露出背后漆黑的虚空。

他就像一个机器。

只知道展开杀戮。

而墨圣翎依旧从容。

圣光如潮水般涌动，化作屏障、利刃、锁链，将他的攻击一一化解。

“轰轰轰！”

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化为了乌有。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在必死的理由下，我不会心慈手软。”

“而且你夺舍他人，更是罪无可恕。”

她眼神坚定，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高高在上的光明修女，也会对一具凡人的躯体感兴趣？”

“云尘”咧开嘴，嗓音沙哑，带着讥讽。

显然。

墨圣翎以为是夺舍。

可惜完全不是，这是接管！

闻言，墨圣翎眸光冰冷：“不过是一具容器，有何值得在意？”

“容器？”白斩明低笑，笑声里却透着一丝癫狂的得意：“那你可知，为何我能在这具身体里发挥全部实力？”

墨圣翎不语，但指尖的圣光微微凝滞。

“因为这孩子”

“云尘”缓缓站直身体，血色瞳孔死死盯着她：“他的灵魂，比你所见过的任何生灵都要坚韧！”

云尘两世为人，灵魂力自然比一般人强。

可惜他不修炼精神力。

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双神体了。

“坚韧？”

墨圣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白斩明捕捉到她的情绪，笑声愈发刺耳：“怎么，不信？你以为这三千年来，我只在罪咒之地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