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见他不接剑,将剑权且放在一旁:“步先生此行前来,所为何事啊?”
步骘未做任何隐瞒,回答得直截了当:“实不相瞒,乃求江东于交州结盟。”
士燮也笑了笑:“既然先生如此赤诚相待,老朽也不隐瞒了。江东之好意,老朽已然心领,然此前老朽已与刘皇叔盟誓,共守盟约,同担风雨。
今若受江东重礼,恐于道义有亏,失信于天下。”
步骘故作惊愕:“哦?士公已和刘皇叔称盟?”
士燮满脸惭愧的笑了笑:“是啊!故而还望先生体谅,莫要让老朽陷入两难之境。”
“哎,岂会如此!”
此时此刻,步骘未有半点失望,他面露笑意,竟拱手一贺:“荆州刘皇叔与我主亦为盟友,向来交好,唇齿与共,士公既附皇叔,与我江东亦是友朋啊!”
步骘这话算真说到士燮心坎上了。
虽据交州称雄,然燮深知己力寻常。
北邻荆州与江东,二者皆兵强马壮,锐旅如云。
相较之下,交州哪个都惹不起。
他最怕的是,结好一个,惹另一个不满,从而作难于交州。
这下可好,人家江东胸怀宽广,豁达大度,似乎不甚在乎此事。
那么,士燮有没有怀疑步骘的诚意?
多少还是有点的。
但无所谓。
只要江东留下了这句话,他就心中有底,无惧日后江东再做刁难。
于是,对步骘的态度也诚挚了许多。
邀步骘入席,携手询问江东诸事。
步骘有问必答,谦逊恭敬,礼数周全。
步骘敬士燮若师,执恭谨驯顺之态,就诸多治政良方,虚心求教。
又深知取悦长者之道,常与士燮论养生延年之诀,言及妙处,士燮兴致勃然,谈锋甚健 。
坦率而言,士燮与他相谈甚欢,虽有酬酢周旋之成分,然亦不乏一部分因素是步骘这个人说话确实好听。
无论长生之术虚实若何,每闻此人嘉言,便觉心神畅然,似于康健亦有所裨益。
所以,明知此人有些谀辞之嫌,却也不曾拒绝。
这两日,士燮便多和步骘在一起。
另一边,庞统却有些着急了。
请许靖进言,说有重大要事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