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化荒丘骨,不教卿看白头。
若见阴山沙砾硌马蹄,那是为父脊梁犹立处。
沉痛的情绪在百姓中蔓延,他们代入了进去。
老者、妇人抹眼泪,连年的战乱,谁敢说自家没死个亲人?
更有甚者,家里数个儿子都死绝了。
比起其他内容,一封遗书,直击他们的心灵。
在场有很多男人都红了眼眶,不过比起哭,他们更愿意的是付出行动。
有人举着拳头高喊:“胡人辱我大汉太甚,我要参军!”
随着声音,此起彼伏的喊声接连响起。
由点连成线,再由线连成面。
一座座郡县被呼喊声淹没。
甚至有人喊出不要粮饷,志愿参加汉军的口号。
这片土地的人儿啊……
只要稍微善待他们,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民族。
呼声太响,以至于惊动了尚书台。
荀彧一看各地呈送上来的奏疏,深知此事不小,于是进一步往上送。
深夜三公九卿和他直接找到刘辩。
刘辩披着件御寒的衣物,看着奏疏也很吃惊。
他的本意是怕有人在外散布他好大喜功之类的谣言,所以让百姓了解了解并州是个什么情况。
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仅是粗略估计,司隶各郡县得有五六十万人拿着锄头,高喊着要上战场。
比黄巾的号召力还恐怖。
继续发展出去,全州的男人怕是都要参与进来了。
除了吃惊外,刘辩还很欣慰。
他很早的时候就种下了一枚种子。
什么时候发芽的呢?
是亲耕的时候?是夯实汉民子弟兵概念的时候?是自己说出那句把人民放在心上,人民将至高举起时?
刘辩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如今种子已经长成大树。
“陛下!”
杨彪打断他的沉思,严肃道:“此事非同小可,需要尽快安民,五六十万人若是冲击洛阳,不亚于黄巾之祸。”
九卿们接连附和,甚至有人心惊胆战道:
“应该尽快勒令各郡,务必平息民愿,且要保证百姓不离开住地。”
还有人进一步拱手道:“陛下,如今需要拟旨,着北军严加防务,保洛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