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问蹲在白骨边直挠头。

齐天站在一旁,手里握着的一根棍子,一个眼神就让那群流浪狗夹着尾巴逃窜。

“大圣啊,你说这要挖多少坑?才能一个个埋了?这么多,有点不好分,看起来很多骨头都长得差不多,我没那个技术。”

齐天没说话。

人骨这种东西,他真是见多了。

不过这样当做厨余垃圾一样丢弃的,还真是少见。

齐天也挠头:“不是祭祀,不是牺牲,只是为了口腹之欲?这没什么道理啊。有什么好处?又不是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

张三问问:“大圣啊,你烧过花果山吗?”

“我烧花果山干甚?”

张三问抱着一颗小小头骨道:“大火烧过,来年三月遍地春。

“这个副本,之所以会成为副本,意味着这件事已经结束。

“大圣啊,你看这四面山,人居中,像不像囚字?人困山中。虽有一水,可这还远远不够,无法破局。不如一把火烧了,置死地而后生。”

齐天有点怀疑张三问的脑子。

难道张三问也是个疯子?

“虽然老孙不爱说那个,可还是要问问。小娃娃,你可知其中因果,你担不担得起?”

张三问嘿嘿一笑。

“什么担得起担不起。大圣啊,您来之前,是不是没学过规章制度?”

“驱邪除秽,还需要挑日子吗?”

……

张妙言已经躺下了,她旁边躺着老妇。

这是她强烈要求的。

她说一见如故,想和老妇住一个屋。

她说容易做噩梦,要了把剪刀放在枕头下面。

她看起来孱弱,没有攻击性。这家人倒还真如她所愿。

不大的房间颇为阴森,已经熄灯,空气中沉浮着劣质香烛的气息,插在牌位前的三根线香已经熄灭一根,只剩下两根在燃烧。

两个红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一双眼。

那牌位是中年男人的父亲,老妇的丈夫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