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道:“陛下……这是不是……炸得有点狠了?”
“这地啊……怕是种不了草了。”
朱由检站起身,语气却轻描淡写:
“无妨,就当犁地了。”
“他们的血肉顺便还能当养料。”
王承恩心里竖起大拇指。
用炸弹犁地,陛下就是阔气!!
天空上炸弹还未落尽,浓烟早已将整片大地吞没。
轰鸣震耳,火焰舔地,硝烟滚滚中,一辆翻倒的战车仍在燃烧,黑色油脂混着人肉的焦糊味,刺得人几欲作呕。
索诺木的尸体倒在碎石边,脸朝下,四肢扭曲,血肉模糊。
他的战马早已四蹄朝天,肚腹炸开,肠子流了一地。
没有人来收尸。
他的身旁,色特尔刚从泥坑里爬出半截身子,一块弹片划破了他的脖子,血如泉涌,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完整的哀鸣都吐不出,眼神死不瞑目,望着远处天际——
那是他们妄想过的中原。
济农趴在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半边脸埋在泥里,嘴唇不停颤抖。
他活下来了。
不是因为他更勇敢,也不是因为他跑得快。
而是运气。
就像他们这一辈子,在草原上抢掠、杀人、南侵、纵火,从来靠的不是“光明正大”,而是天命和运气。
“咳咳……救我……救命啊……”
他试图爬动,双腿却已血肉模糊,被炸断筋骨,只能像一条没尾巴的蛇一样在地上蠕动。
他朝着那最后一缕火光爬去,希望不是明军。
可惜,几分钟后,一个黑色的军靴重重踏在他背上。
“哟,还真活着一个。”
铁柱单手托枪,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
他身后,是几十辆装甲摩托和三辆坦克。
溃兵还没来得及整理残骸,他们已经赶到。
“你就是济农?”铁柱眯起眼。
济农嘴角抽搐:“我……我是”
铁柱不说话,只是将他的脑袋从泥里一把拎起,扔到一边,就像是在扔垃圾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