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试探着问道:“殿下……那如果东方真的派兵来拦?”
阿列克谢眸光一转,语气淡淡:
“东方的军队擅长守城不假,但他们的脑子……多半还在马背上。”
“我们如果不惹他们,他们不会主动打。”
他笑了笑:“我不是不想打仗。”
“只是——要打我想打的。”
冰雪下,乌苏里河尚未解冻。
阿列克谢的队伍像一条懒洋洋的蛇,在东进的路上慢悠悠地游着,布营、立哨、磨兵、训练。
行军的节奏被他压得极缓,甚至在不少村镇驻扎十日不走,打猎、修堡、分地、讲法令……
但副将们都明白:他在养兵,亦在积威。
一旦登基,这位“缓进王子”的獠牙——终将对准他真正的敌人。
另一边,大明边军设于乌苏里西岸的高空侦察飞行编队,已连续三日穿越云层,巡弋在东线上空。
这天清晨,一道加急战报通过电码发回行省总部,由专人呈上朱由检的御案。
王承恩亲自拆开、读完,面色肃然:“陛下,红毛鬼子确实在动,前锋部队已经过了白桦岭,正在修建营地。”
“但他们行军极慢,三日不过百里,修堡砌墙,看似出征,实则扎根。”
朱由检坐在御案后,翻着一卷地形册,神情淡然,听完后将册子轻轻合上,冷笑一声:
“他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演戏的。”
王承恩一愣:“演戏?”
“陛下的意思是……这不是军策,而是政治?”
朱由检缓缓起身,走到那张手绘大地图前,手指一划,从红毛人前线位置一路画回摩斯科。
“这支队伍的指挥者是阿列克谢,米哈伊尔的儿子。”
“我早听说此人目光不在东方,而在西边的波蓝。”
“他东进只是应付其父,敷衍朝命,实则拖延时日,练兵布阵。”
“这三日百里,哪是出征?分明是度假。”
朱由检目光森冷:“而且他们行军必走大道、扎大营、设哨所,分明是‘铺王道’。”
“是怕将来继位后,折回时没有路走。”
王承恩越听越惊,最后狠狠一拍大腿:
“陛下英明!原来这小子根本不想打仗,是想糊弄他老爹,还顺带在我大明边境立威!”
朱由检点点头,冷冷一笑:“既然他来演戏,我们就——改剧本。”
王承恩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朱由检摆摆手,转身走回龙椅,一字一顿:
“不是‘点’,是直接——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