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钱袋要退回,被护卫一把拦住。
“不必了,我家少爷做事说一不二,人被马撞死是事实,赔偿自然是免不了的。无论事情起因如何,还请节哀。”
护卫本来还担心这人要查死因,还想对他们这边马匹受惊的事刨根问底,这下就顺势一带而过了。
既然双方都有不可言说的理由,就都心照不宣地对此事揭过,不再细究。
然而护卫还是没走。
奴隶长考虑到护卫背后之人不简单,也不敢贸然出言把人赶走。
他恭敬地把仵作送走后,到五号笼子前面敲了敲,“阿无,下来,我有话问你。”
阿无出了笼子,跟着奴隶长走出去,瞧了一眼陌生的护卫,瞥见阿石的尸体,整个人的目光就被牢牢吸引住,再看不见其他。
她看见阿石死灰的脸,头发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就流下了眼泪。她知道,阿石已经和十八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奴隶长捻起那支要人命的绣花针,指着阿石膝盖上的针眼问她,“你见过这东西吗?”
阿无揉去眼中迷蒙的泪水。看着那绣花针,有一瞬间呼吸停滞。
这一刻被会武功的奴隶长和护卫捕捉到了,两人心中已有了答案。
阿无确实见过那针,因为这针就是小舞常常捏在手上把玩,把衣服上的花拆了又绣回去的针。
小舞曾说过,这是她爹爹专门让人打造的,粉金的颜色,又细又长,兼具韧性和硬度。
阿无有些慌乱地绞着手指,心中千回百转。
她绝对不能暴露出有关小舞的事,可是她已经回答迟了,如今说不知道,主人也不会信。
她眼睛微微振动,不敢抬头,语气迟疑地说:“好像不是七的针。”
小柒是打算靠刺绣挣钱的奴隶之一。他因为身体纤弱,干不了太重的活计,常常不做事而去和人嚼舌。阿无和阿石都是被小柒口头讥讽的重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