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呼吸,再度要冲上去,尸行就手指用力,把甄木掐得面色青紫,几乎要口吐白沫。
覃天止住脚步,跪在地上叩首,“前辈,多有冒犯是我的错。请你手下留情,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尸行玩味笑笑,放松了力气,“你倒识相,可惜,你的妻子不是这样的。
“我看你所用功法,你是合欢宫的,难道魅无双没有教导你们,不要与天流火有关之人来往吗?
“你居然还与她成婚,合欢宫弟子与人成婚?真是好笑。”
魅无双?覃天记得,合欢宫开宗立派的祖师就叫这个名字。
至于天流火,在宫规里确实有一条与他有关。不过他不记得具体内容了。合欢宫之人自在逍遥,依性而为,可不管什么宫规。
覃天附和尸行的话,“前辈说的极是,今日之事,全怪晚辈学艺不精不诚,没有好好遵守祖师留下的宫规。”
他跪着,慢慢靠近尸行,脸上挂着儒慕的,真诚且温暖的笑。既是在拉尸行的好感,也是在安抚甄木恐惧的心。
“前辈,我们如此弱小,您高抬贵手,把我妹妹放下,我们也不敢再有违逆之举。”
他把头重重磕了几下,磕出血来,诚挚地恳求尸行。
尸行仔细打量覃天,她以前见过油嘴滑舌之辈,但那些人都是好面子的,要么宁死不屈,要么真的死到临头了,才吓得屁滚尿流,不停求饶。
她现在还没下杀手呢。仅仅为了保护别人不要受太多苦痛,就如此真诚的服软,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尸行不解,“你是合欢宫的,你如此性情,没道理沦落到与他人共侍一妻。何况她还是个继承天流火‘风骨’的。”
覃天不解地说:“晚辈没有要推脱什么,阿无会刀剑合流,只因为她以前是断水门弟子。她真的与天流火没有干系。”
尸行冷笑一声,掐着甄木,举到覃天面前,“口说无凭,如果你能让她自废武功,我就把你妹妹放下来。”
覃天没法担保。
让阿无放弃一身武艺,是不可能的事。阿无已经被废过一次武功,不能再有一次。
可是阿木……
甄木呼吸不畅,眼角沁出泪水,从喉咙里挤出支离破碎的话来,“我,这条命,是,偷来的,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