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缯和叶榆怎么打输的,在场的人,恐怕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然后呢?你们老祖宗,就被汉军追到这里了?”
德钦登佩摇摇头:“本来呢,汉朝的将军,是让我们的老祖宗做了太守,做了滇王。可是后来那个将军回到长安以后,惹恼了皇帝,被杀掉了。唉,他死了就算了,皇帝却是连他答应的事情,也全部推翻掉!重新派人来打!我们老祖宗不是打不过,是不想打,知道吧?所以,就一直向西撤退,一直退一直退,最后退过了江心坡,退到这个坝子,看着这里不错,才修了城墙,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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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玉疑惑地问道:“可是,那里都是废墟了。”
德钦登佩尴尬地笑了笑:“嗯,老缅也厉害呢,跟我们老祖宗打仗,城墙都打碎了,我们只好搬个家啦。”
张秉升心里面是最清楚的。
原来自己死后,刘病已还把益州的所有设置全部废除了,不知道派了谁来,姑缯和叶榆,当然猝不及防,肯定死伤惨重,只好一步步败逃,一直逃到这里,才算躲过了汉军的追击。
以当时的汉军的实力,这些土着,的确是阻挡不了的。
潘振却在琢磨德钦登佩扯这些故事的目的。
很清楚,是从“不是自己人”那五个字开始的。
潘振觉得德钦登佩的做法很耐人寻味:一开始断然否定张秉升是“自己人”,但转过来又说克钦人来自云南,那不还是“自己人”吗?
都是中国人。
按正常逻辑,德钦登佩拉近克钦人与特遣队的关系,肯定是想让特遣队替他抵挡鬼子侵入克钦邦。但是,为什么又直接否认张秉升是“自己人”?只要特遣队替他打仗,却要排除张秉升?潘振觉得,这种思路简直不可思议。
德钦登佩一番话绕了这么大一个弯,自己还没摸清他究竟要说什么?
坐在另一场的杨春玉却开始感到这个大土司的厉害了。
是的,他说话好像有些颠三倒四,但正是在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谈中,逐渐地,大土司成了酒桌上的主人。
唯一的话事人。
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维,是怎样联系在一起的?
于是,德钦登佩在喝酒吃肉之际,不着痕迹,已经牢牢控制了酒桌上的话事权。
而老张和潘振,似乎对此还茫无所知。
又或者,他们觉得,这个只是酒桌上的话事权,无关宏旨?
杨春玉却觉得,应该打破德钦登佩对话事权的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