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顺着姜齐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试探着问道:“郎君的意思是,燕云之地那边会有变故?”
姜齐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朝廷一直对燕云之地念念不忘,渴望收复。如今有了这般绝佳的机会,他们又怎会按捺得住?相较之下,咱们眼下所做的这些事儿,在朝廷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疥癣之疾罢了!”
“这……”朱武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与忧虑,紧紧盯着姜齐,语气郑重地说道,“郎君,还望切莫重蹈那儿皇帝石敬瑭卖土求安的覆辙啊!”
“哈?”姜齐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旋即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朱武,眼神中满是疑惑。
朱武挺直了身子,神色严肃,目光中带着审视,毫不回避地与姜齐对视,缓缓开口道:“郎君,莫不是心里想着要与辽国……亦或是女真暗中合谋?”
“万万不可!”李助面色瞬间一沉,神情无比严肃,目光紧紧锁住姜齐,语气坚定地劝诫道,“郎君,断不可萌生此等念头!”
“不是,你们!”姜齐无奈地咧了咧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敢情在你们心里,咱竟是这般不堪之人?姜齐宁可率领兄弟们出海闯荡,拼尽全力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基业,也绝不可能与那些蛮夷之辈暗曲苟且!”
李助和朱武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仍透着浓浓的担忧,显然还是放心不下。李助向前一步,神色凝重,目光恳切地说道:“郎君,民心在我,不可急切,华夷之辨,乃是家国根基,社稷之本,不可轻视!”
“郎君也是饱读史书之人,”朱武微微皱眉,脸上满是严肃之色。
他接着说道,“这五胡乱华之时,中原大地生灵涂炭,百姓沦为两脚羊;安史之乱,使大唐由盛转衰,根子也在胡虏之上;还有那五代十国契丹南下的混乱局面,燕云不在,宋室失德。这些过往的惨痛教训,郎君应当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姜齐,“只要咱们能够稳扎稳打,将根基筑牢,即便是情况再糟糕,大不了去海外另谋生路。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中原大地再度陷入被外族侵扰、弥漫胡膻之气的境地!”
“你们俩与其担心咱,倒不如担心一下汴梁城里的那位官家!”姜齐笑道,“这些道理咱岂能不知道?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