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去他那儿能做什么?”孔若先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等老夫临死之前,能和他见上一面也就够了。在此之前,就不必见面了。孔厚在他身边,老夫还是放心的。你就照老夫这话回复他,他自会明白老夫的意思。”
几日之后,皇城之内。
巍峨的紫宸殿内,气氛凝重。
赵佶满脸怒容,将手中的反诗狠狠丢了出去,那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飘落在地。
他怒目圆睁,指着朝堂上的众臣,大声斥责道,“郓城县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出了个姜齐,如今又冒出个宋江。难不成还要再出一个黄巢,让前唐的旧事重演不成?众卿家,你们难道也想亲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吗?”
满朝文武身着各色朝服,整齐地站成两列。
文官们峨冠博带,手持笏板,神色各异,有的低头沉思,有的面露惶恐;武将们更是一个个低下头去,被皇帝的怒火吓得大气不敢出,能站在这里的,都是老于世故,如此时刻,哪有他们武人开口的余地。
“官家慎言,此等言语大不祥!”蔡京身为再度出任的太子少师,反应极为迅速,一步跨出朝班,声音急切地向皇帝奏报,“郓州之事错综复杂,还需向南京应天府问询详情,况且芒砀山临近南京应天,那儿想必能提供关键线索。”
“应天那边可有相关奏报呈上?”赵佶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虑与急切,向朝堂众人发问。
梁师成立刻恭敬回应,身子微微前倾,声音清晰而沉稳:“官家,应天府尹薛昂曾上书,不过奏报里仅提及郓州地方局势不稳定,对宋江这伙草寇的事儿,只字未提。”
“蔡爱卿,这应天府尹薛昂,朕记得是爱卿举荐的吧?”赵佶怒极反笑,目光紧紧盯着蔡京,话语中带着丝丝寒意,“莫不是爱卿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连人都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