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使者们依照既定的顺序依次入座,场面井然有序。
宋国作为辽国的兄弟之国,其使者依照惯例被安排坐在首位,紧随其后的是西夏使者的席位。
西夏使者入座后,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坐在首位的童贯,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不屑与敌意,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向童贯。
那冷哼声虽不大,但在此时此刻,还是清晰地传入了童贯和周围人的耳中。
童贯听到这冷哼声,微微挑眉,脸上却并未露出过多的情绪,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神色平静地环顾四周,观察着其他使者的反应。
郑允中坐在童贯身旁,自然也听到了西夏使者的冷哼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对童贯说道:“童枢密,西夏使者如此无礼,咱们……”
童贯摆了摆手,轻声打断了郑允中,说道:“郑学士,不必在意。如今身处辽国之地,西夏前些年在杂家手下吃了亏,有些怨气,情有可原。”
郑允中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只是其余使者听闻童贯所说,都想起了这几年西夏对宋室的败绩,顿时轻笑出声。
“竖阉!”西夏使者一拍桌子,指着童贯就要放声大骂。
此时,大殿内的乐声响起,辽国的侍女们端着精美的菜肴和酒水,轻盈地穿梭在各使者之间。
天祚帝也转屏风入坐在主位之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环视着殿内的众人。
西夏使者无奈,只能是修整表情,连忙坐下。
而各国使者们也纷纷举杯,相互寒暄,表面上一派和谐融洽的景象。
此时,天祚帝突然一指童贯这黑汉子,对身边萧奉先笑道:“南朝人才如此!”
萧奉先看了一眼童贯,笑道:“回禀陛下,此人乃是南朝枢密使,宦官童贯!”
“南朝无人啊!竟是用宦官给朕做生辰使?”天祚帝笑道,“童枢密,不知南朝如今,可是恢复了五代十国南汉后主的故事?”
“陛下,我大宋并非南汉,而是我朝官家任人唯贤,不论出身,便是内廷出身,只要身怀才学,我朝官家必然重用!而非北朝只论出身,非宗室外戚,不得厚禄高位!”童贯起身拱手,不紧不慢地说道,“况且,杂家能做到枢密使,西夏可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