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却有些心不在焉,轻轻推开林念儿,低声道:“回家再说。”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了往日的热情,林念儿心中一紧,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苏怀瑾看着熟睡的妻子,林念儿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那是被欲望蒙蔽的眼神。他轻轻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月光下,瓷瓶闪烁着冰冷的光。
“念儿,别怪我……”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为了我的前程,只能委屈你了……”他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终,欲望还是战胜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林念儿便病倒了。苏怀瑾请来大夫,大夫把了脉,说是染了风寒。可林念儿的病情却日益加重,每日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不到半月,便香消玉殒。
临死前,林念儿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苏怀瑾的手,眼中满是疑惑、不甘与不舍:“相公……为什么……”她的声音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苏怀瑾泪流满面,可那泪水,不知是为妻子的离去而悲伤,还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愧疚:“念儿,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好好安葬你……”
林念儿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带着无尽的遗憾。
苏怀瑾将林念儿安葬后,立刻启程回京。一个月后,他便与柳若璃成亲了。洞房花烛夜,新房内红烛摇曳,满室喜庆。柳若璃身着凤冠霞帔,娇艳动人。可苏怀瑾看着眼前的新娘,心中却没有一丝愧疚,被功名利禄冲昏的头脑,让他彻底迷失了自我。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林念儿正在地府中哭泣。
“判官大人,民妇死得冤枉啊!”林念儿跪在判官面前,声泪俱下,哭声在阴森的地府中回荡。
判官翻开生死簿,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林念儿,阳寿未尽,为何来此?”
“是民妇的丈夫苏怀瑾,他为了娶宰相之女,下毒害死了民妇!”林念儿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面前的地面。
判官仔细查看生死簿,果然发现其中蹊跷。他沉吟片刻,神色严肃:“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愿还阳申冤?”
林念儿连连点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焰:“民妇愿意!”
“好。”判官挥笔在生死簿上写下几行字,“本官准你还阳三日。三日内,你若能揭穿苏怀瑾的罪行,便可重获新生;若不能,便只能魂飞魄散。”
林念儿叩首谢恩,感激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与此同时,京城中的苏怀瑾正春风得意。他不仅娶了宰相之女,还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仕途一片光明。朝堂之上,他侃侃而谈,深得皇帝和大臣们的赞赏;官场之中,一路平步青云,权势日盛。
这天夜里,苏怀瑾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忽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轻盈而熟悉,仿佛是林念儿往日的脚步。他抬起头,只见林念儿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身着素衣,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
“念……念儿?”苏怀瑾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你……你不是已经……”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相公……”林念儿幽幽地说,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你好狠的心啊……”她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苏怀瑾都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几分。
苏怀瑾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你……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