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配子月念一日(御泥坊,大唐自己的欧莱雅)

他将尸体交由封诊监的司医尽快勘验,找出可以利用的线索,又让吴嗣亲自带人,再去将停泊港以及东市的货栈,仔细搜查一遍。既然巫骨坛尸是从每一曼那的船舶进入长安的,必定是从甲十三码头流入东市的货栈中,把近期各大货栈货物彻查清楚,他不信查不到巫骨坛尸的藏匿之地。

裴煊轻解腰间古朴的龟符袋,从中悠然取出一面熠熠生辉的金牌,随手一掷,金牌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稳稳落入府吏手中:“此乃圣上御赐之令,速遣玉山营禁军,封锁永兴坊,确保一蚁不漏,违者严惩不贷!”

宴安闻言,面色微变,忧虑之色溢于言表:“司令,此举恐有惊扰圣安之虞,还望三思。”

裴煊神色一凛,语气坚定:“圣上之怒,我裴煊一力承担,无需多虑。”

未几,封诊监司医自乌夅遗体中寻得一枚古铜传符,犹如揭开谜底的钥匙,递至裴煊掌中。裴煊凝视那枚承载着岁月痕迹的传符,眼神骤凝,随即传唤永兴坊坊正前来。

坊正被匆匆押至,双腿如筛糠般颤抖,甫一松手,便瘫软如泥,额头重重磕在黄土之上,口中喃喃自语:“此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裴煊缓缓蹲下身,将传符掷于老倌面前,声如寒冰:“你可识得此符出自何家何户?”

老倌颤抖着双手,捧起传符,细细端详。这传符本是邮驿信物,需官印加封方显效力,而此符却是永徽遗风,无印可循,显然已成废铁。片刻沉思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急声道:“老朽记起了,永兴坊十字街第三家逆旅,那逆旅的老板最喜好收集这些废旧的传符当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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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煊夺回老倌手中的传符,亲自叫小吏牵来一匹马,宴安本想跟着同去,却被裴煊阻止:“你我分头行动,你立刻带着人,再叫些熟悉长安地下帮派的武侯跟着,将整个长安城内的药王帮产业,尽快摸个门清,两次现场都搜出了药王帮的牌子,这显然不是巧合!”

说完裴煊片刻不停,带着人直接朝着永兴坊十字街第三家叫做“祥和”的逆旅而去。

此时许府中,侍御医周童跟几位太医署的医官站在一起,冷眼瞧着正用沸水消毒刀具的李稷跟澹烟,他们不信这小小疡医所言,能给一七岁小儿开颅,简直便是天方夜谭。

李稷叫人准备西凉炭放置铜盆中烧红,照样子用银炉盛水煮沸,不过此次他手中多了几把锉刀,这些锉刀本是用来给伤马剔除马骨所用,被他用沸水煮沸后进行消毒待用,又让澹烟取来了铜叉,掷入铜盆中。

澹烟的心弦紧绷,眼眸中满是不安,凝视着李稷缓缓举起那柄闪烁着寒光的砭镰,不敢细想这利刃之下,那孩子是什么后果。

“李……李稷,此举胜算几何?”澹烟颇为忐忑的问道。

李稷面容冷峻,仿佛冬日寒潭,淡淡回应:“军令既下,成败与否,皆已成舟,何须再问?”

澹烟闻言,心中一凛,凉意自脚底直窜心尖,不禁颤抖着提出异议:“若无十足把握,岂敢轻举妄动?或许,我们还应另寻他径?毕竟,一旦……一旦手术失利,这孩子要是死了……”

“死了?那不但我跟裴煊要死,整个长安城也会在八日后彻底完蛋!”

李稷目光一凝,看向那躺在床榻上不知死活的孩子:“我们没有退路了。”

说着,他用手的砭镰锋利了划开了那孩子后脑血肿的口子,鲜血顿时洇了出来,染红了下面铺就的白色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