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杀手刚动完手,李稷二人就堵上了门来。
寻常杀手此时必定会远遁逃走,可眼下这位却非等闲杀手,竟然在须臾间便冒充起了扬老三来,反过来套取李稷等人嘴里的情报。
即便是李稷般阅尽千帆的穿越者,也一时未能识破其庐山真面目。若非澹烟凭借樟脑之香嗅出端倪,怕是两人就着了对方的套路!
李稷心中又愤又笑,他本想伪装成济善道的使者,来从杨老三口中套取兽绝下来,谁知反被济善道的杀手伪装成了杨老三,来了一出无间道。
真是阴险狡诈!
正当李稷思忖至此,尚未及转身示警,兽舍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紧接着,一排鸟笼如多米诺骨牌般相继倾倒,将他与扬老三的遗体一同掩埋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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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倒的鸟笼里扑棱出十七八只鹩哥,它们模仿着男人的声音齐声尖笑:";李大人来得正好!";
李稷迅速指挥澹烟撤出兽舍,以防杀手不备,随后双臂发力,将沉重的鸟笼一一推回原位。所幸,这些竹笼尚算轻便。
只是这一番折腾,那佯装成扬老三的杀手,不知跑到了何处!
李稷挺身而起,直冲兽舍深处,发现后窗洞开。
他探出头去,遥望远处屋顶,一道黑影正腾跃疾驰,那矫健的身姿,哪里像是迟暮之年的老头所能拥有的?
他正要疾步追出,忽闻耳畔再次响起刺耳的尖叫声,这回声音源自兽舍正门之外,是澹烟!
李稷无奈,只得暂停追击,旋身朝门外疾驰而去。
他甫一踏出大门,只见十余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已赫然在目,十多个伪装成夜香郎的倒粪汉子,正面色阴沉地将澹烟团团围住。
他们见到李稷奔出,正纷纷从恭车内抽出利刃,寒光凛冽。
难怪两人一踏入普宁坊,便与恭车相撞,原来敌人早已在此埋伏多时。
澹烟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腰间的腰牌,连忙提醒李稷:“他们并非济善道的杀手,而是药王帮的人!”
“药王帮?”李稷一愣。
难道他们是来保护扬老三的?
“是你们杀了扬老三,还要对兽绝师傅下手!”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挺身而出,眼神中满是不怀好意的审视。
糟糕!
李稷深知,自己又被那济善道的狡猾之徒算计了。
显然,药王帮的门徒误以为有人要加害扬老三与兽绝,便伪装成夜香郎守株待兔。
却未曾想,那济善道的贼人早已得手,还巧妙地将罪名嫁祸给了李稷二人。
如今,这十几人已将四周堵得水泄不通,李稷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突围。
澹烟怒不可遏地喊道:“扬老三绝非我们所杀!”
药王帮的门徒却冷笑连连,对这无力的辩解嗤之以鼻。
李稷索性亮明身份,高举龟符,威严地喝道:“我二人乃巡疗司麒麟台的探子,前来追查真凶!”
为首的药王帮门徒眉头紧锁,若是朝廷办案之人,确实棘手,不好对付。他示意手下暂且按兵不动:“你说另有真凶,那人在何处?”
“跑了!”
那人冷笑连连:“跑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他手中的刀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芒,肌肉上的青筋暴起,眼中的杀意犹如实质。
远处,一个黑影轻盈跳跃,转瞬便消失在了普宁坊的尽头。
显然,敌人早已搜遍了此处的兽庐,从杨老三口中得知了兽绝真正的藏身之处,此刻正急欲前去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