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并肩而立,直视着那些满嘴风凉话的文人,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知道什么?”
长孙川冷哼一声,环视四周,语气锋利如刀:
“你们坐在这里饮酒作乐,说得倒是轻松,可曾想过,若是陛下不站出来,大尧谁能挡得住秦玉京?”
“那又如何?”那名须发花白的老儒士不屑地冷笑道。
“秦玉京是谁?他可是天下无敌的剑客!大尧若无人能接下他的三剑,割让一州又有何不可?”
“对,国家兴衰,本就是常理,萧宁若不能保国,就该让贤!”
“哈哈,说得对!比起让一个无能之人坐在皇位上,我倒是更希望五王之中有人能站出来。”
长孙川闻言,眼中杀意一闪而逝,郭芷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混账!”
“啪!”
长孙川再也忍不住,直接一巴掌扇在那年轻文士的脸上,瞬间将他扇翻在地!
那人捂着脸,惊怒交加地爬起来,怒吼道:“你敢打我?!”
郭芷也冷冷地道:
“打你又如何?你们这些人,空有满腹经纶,却不知忠义为何物!陛下保国护民,你们不仅不感激,反而在背后散布流言,这种人,不配为大尧子民!”
“来人啊!”那老儒士大声喊道,“醉梦轩竟然有狂徒行凶!”
然而,醉梦轩的掌柜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毕竟,长孙川和郭芷是谁?
一个是香山七子之一,一个是大相郭仪的女儿,谁敢管?
见无人应声,那些文士反而更加恼怒,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又哪里敢真与这两位女子动手?
最终,他们只能灰溜溜地骂骂咧咧地走了。
郭芷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声道:“这洛陵城,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败类?”
长孙川摇头叹道:“这并非个例,而是有心人为之。”
她们都明白,这些流言,不可能是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仅仅是醉梦轩,整个洛陵城的流言,已经四处蔓延!
其他酒楼、青楼,同样风言四起!
在另一处酒馆“春秋阁”内,一群商贾正围坐在一起饮酒,谈论着洛陵的局势。
“我看啊,这萧宁恐怕真要败了。”
“是啊,听说连五王都已经在准备动手了!”
“陛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这比剑若输了,怕是要成为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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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五王之一继位呢!”
这些商贾在洛陵城内经营多年,对于朝局虽算不上了解,但耳目灵通,如今听着这些流言蜚语,已然开始对萧宁的未来持悲观态度。
——而在另一处青楼“金玉坊”中,气氛同样低迷。
几名公子哥正围坐在一起,一边看着台上舞姬翩翩起舞,一边低声议论。
“萧宁再如何能耐,也不过是个武人,哪能斗得过五王?”
“对,秦玉京这一战,才是关键!如果陛下输了,五王绝不会坐视不理!”
“再看看最近城中流言四起,已经有人在暗中煽动舆论了……”
“若是萧宁败了,这洛陵城,只怕也要变天了。”
……
短短几日间,整个洛陵城,关于萧宁的流言越来越多,越来越夸张。
有人说他会在秦玉京面前直接认输割让土地。
有人说他其实已经打算弃城而逃。
更有人言之凿凿地称,五王已经密谋推翻萧宁,另立新君!
整个洛陵城的气氛,已然变得诡谲莫测!
——风雨欲来,大尧暗流涌动!
夜色苍茫,沉沉压在天地之间,官道上,四骑快马破风疾驰,踏碎一地残叶,溅起细碎的尘埃,宛若穿行在黑暗中的利刃。
萧宁策马当先,黑色披风在夜风中翻腾不定,身后卫青时与卫轻歌紧随其后,最后一骑,是卫清挽。
奔行多时,远方依稀可见北烈国境的轮廓。
卫青时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目光沉沉地看向前方,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姐夫,再过五里,就到北烈了。”
他语气低沉,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片刻后,又忍不住补充道:“也不知道……京城如今局势如何。”
“该乱的时候,自然会乱。”
萧宁嘴角微扬,声音虽淡,却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话一出,卫青时和卫轻歌对视了一眼,尽管他们已经知道萧宁的计划。
明白萧宁为何不急着回京,反而选择此刻离开,但心中仍然隐隐有些不安。
“姐夫,虽然……我们明白你的打算。”
卫轻歌咬了咬唇,神色犹豫:“但京城如今的情况,真的能如你所料吗?”
“毕竟,五王可不是庸才啊……”
卫青时也皱了皱眉,低声道:
“陛下,朝堂上的那些人,现在只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而五王……只怕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们知道萧宁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可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五王暗流汹涌,朝堂谣言四起,民间舆论沸腾,而秦玉京即将入京比剑,一旦失利,大尧便要割让一州之地。
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萧宁不仅不急着回去坐镇朝堂,反而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尽管他们明白萧宁所思,但这等乱局,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因此,对于如此坦然自若的萧宁,他们不得不心生佩服之意。
然而,萧宁却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掌控全局的淡然模样,他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声音不疾不徐:
“你们两个就放心吧,这会儿的朝堂,越乱越好。”
说着,他微微一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加快了速度。
卫青时和卫轻歌对视一眼,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紧跟而上。
风声猎猎,夜色如墨,四骑快马宛如流光,没入北烈国境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