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月赶到四海酒楼的时候,殷如玉已经带着龙椿刷了快二百个碗了。
这没有血缘的兄妹俩,昔日的杀手头子和上海王。
此刻正并排站在酒楼的大厨房里,一边刷碗一边叹气。
今天的殷如玉本就抑郁,如今两只保养得宜的手又被迫泡进了油腻腻的汤水里,就更让爱干净的他郁闷的没了边际。
“你怎么连你家里的电话都不记得?你出来这么久,韩子毅都不找你的?”殷如玉没好气道。
龙椿边洗碗边打着饱嗝儿,听了殷如玉的话也很郁闷。
“怪的着我?你跑来喊我出门的,他知道我去哪里了,还找我干嘛?再说了,你他妈不带钱你叫我出来干什么?要饭啊?”
殷如玉气的直发笑:“我知道你要吃饭了?我喊你出来是为说话,你问也不问就拉着我往饭店里来,不怪你怪谁?”
话至此处,龙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越烧越旺的肝火。
她这辈子洗碗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幼时在家中伺候爹娘弟弟,她的手都是只沾血不沾水的。
比之在冰凉的河水里洗衣服洗碗,她宁愿是让自己手染鲜血,堕入罪恶的。
至少血是热的,是暖的,不会像河水那样冰冷刺骨。
不过现在好了。
她一世英名都毁在这里了。
她破了誓了。
龙椿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猛然就把手里的瓷盘给砸了。
旁边监工的大师傅见状,立马抄起锅勺指向龙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