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巡楼了?”
樊楼被人戏称“笑面虎”的掌柜秦衍,难得笑的真诚。
石县人皆知,樊楼的大掌柜年少有为,在商场上雷厉风行,长袖善舞,不过弱冠之年,就置办下樊楼如此大的家业。
却少有人知,樊楼的大掌柜在束发之前,不过是个农家之子,还因误杀亲父被追捕,朝不保夕。
是霍渊把他捡了回去,救了他的性命,为他解决了左右后顾之忧。
秦衍自此为霍渊卖命,一手将樊楼做了起来,给霍渊敛财。
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霍渊过来,秦衍打心里高兴。
霍渊自顾自坐下,开始喝闷酒。
连灌下三杯,秦衍看不下去了。
他打开手中的扇子,挡在霍渊的杯口,往下一压。
“喝闷酒可不是你的性格,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把咱们霍大公子气成这样。”
霍渊抬眼看到秦衍被他娘夸“温润如玉”的脸,忽然想到秦衍在多名姑娘中辗转,片叶不沾身的事迹,眼睛忽然一亮。
“确实有问题向你讨教!”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认识,对彼此的脾气都十分熟悉。
霍渊在秦衍眼中,是个十分自信的人。
秦衍第一次见到霍渊这般模样——放低姿态,如此诚挚的向人讨教。
“楼主,你也有向别人讨教的一天呀?”
霍渊眉头微皱:“帮是不帮?”
秦衍扇子一合,在手心轻拍两下,扬起唇角。
“你且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霍渊整理了一下思绪,从第一次自己负伤,从房梁上下来挟持京墨,到最近一次自己扮作白面小公子爬京墨马车,被京墨疏远。
桩桩件件,一件不落,一一说给秦衍。
秦衍表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到后面的凝重,再到恨铁不成钢,最后凝成嫌弃。
霍渊眼睁睁看着秦衍的变化,活了二十年,在懂事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脱离认知的慌张。
“都讲完了?”
秦衍努力控制自己想向上走的嘴角,以扇遮面轻咳两声,尽量维持严肃。
“一步错,步步错,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中间又七拐八绕走了许多弯路,尤其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