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松了口气:“进来吧。”
慧娘推门进来,把门关好,看到坐在床边的媚娘,忙过去搭把手,把人扶到床上。
泪痕早叫媚娘用衣角擦干净了,慧娘看不到泪痕,却知道媚娘定是哭过了的。
两人前后脚进的揽月阁,彼此之间熟悉,媚娘的旧事,慧娘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李婆子一说徐家,慧娘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嘴上打哈哈把李婆子和鲁仓忽悠过去,一转头,慧娘就来找媚娘了。
“消息你知道了,你如何想的?”
媚娘倚着床框,垂眸盯着地上的绣花鞋,不愿正面回答慧娘的问题。
慧娘拉过媚娘的手,温柔的轻拍两下:“你要想去替他们收尸,我就陪你一起去,要是你不想管,咱们就不管,只当没听过这个消息。”
“你跟他家本就已经毫无关系,你现在就叫媚娘,家人是我、是李婆子、刘婆子……是咱们楼里的这一大家子,不是姓徐那一家。”
慧娘陪着媚娘坐,不说话也没动作,就安静的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媚娘回握慧娘的手,状态还有些低迷,但眼里已不似先前的死气沉沉了。
“我想好了,我想把姐姐和姐姐的女儿都带走,姐姐小时候总护着我,我不想姐姐和她的女儿曝尸荒野,遭野狗啃食。”
“好,我陪你去。”
时辰还来得及,慧娘将媚娘扶到轮椅上,推着轮椅出门,雇了马车直奔义庄。
……
石县乱葬岗,明月高悬。
秦衍提着衣角,一个大跨步避开一坨不明物体,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
他身后是并排走的公孙淼和柳大夫。
霍渊板着脸跟在最后,一身冷气,比夏日的冰块还足。
柳大夫熬不过秦衍和霍渊双重折磨,松口说自己不能出手,但可以动口。
找个通医理、脑子灵活的过来,他可以教他怎么治。
霍渊着人连夜将公孙淼薅过来,来当来大夫的“手”。
柳大夫说,霍渊中的蛊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挺严重的。
这种蛊叫“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