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里,黄雨涟对张一淮的描述如影随形,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
我试图通过网络了解下这家伙的背景。
然而,一番折腾下来,我算是高估他了。网上关于他的信息简直少得可怜,也就只有他父亲张锡那寥寥几笔的介绍,至于他家其他人,那是连根毛都搜不到。折腾半天无果,我只好作罢。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背靠沙发,心里琢磨着,既然事情已然发生,瞎操心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得提升自己,只有这样,往后遇到什么事儿,我心里才能有底气。
我麻溜地把黄莺莺和杜小米拉进一个群里,跟他俩简单商量了下,就把十万块启动资金转给了杜小米。
线上食堂的构建这事儿,就由杜小米主导,黄莺莺配合,齐心协力把这事儿干起来。接着,我们在群里又简单交流了几句,这才结束讨论。
结束后我瞅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想着谭滢今晚不回来,我就简单洗漱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卧室准备睡觉。
可往床上一躺,我却失眠了。这种滋味,我都好久没尝过了。
屋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屋外时不时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轰鸣声,仿佛都在无情地提醒我夜已经深了。
但我在这张小小的床上,却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脑子里像开了锅一样,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明明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大脑却兴奋得像刚充了电。
从十点半一直躺到半夜两点多,我什么正事儿没干,就在床上不停地折腾。
不仅一点睡意都没有,心情还像点了火的炸药桶,越来越烦躁。就这么一张床大小的地方,我却感觉像置身于茫茫大海,怎么也找不到安稳的港湾。
我满脑子都是担忧,像被恐惧的阴影笼罩,害怕自己会一败涂地,害怕看到谭滢眼中那失望的神色,更怕自己拼了老命去努力,最后却落得个一无所有、四处漂泊的下场。
这种恐惧像个如影随形的恶魔,紧紧缠着我。
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仿佛看到谭滢泪流满面,一言不发,满眼失望地转身,决绝地上了张一淮的车。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里的烦躁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这才发觉后背的衣服不知啥时候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背上,难受极了。
我知道,这是失眠捣的鬼,它让我盖着被子,心跳却像失控的野马,越来越快,新陈代谢也跟着加快。
我撑着脑袋,心里明白这些大多是自己瞎琢磨的,可就是像着了魔似的,控制不住去想。
我从床上爬起来,本想开灯,抬手一按开关,却发现灯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坏了,黑暗依旧如墨般浓稠。
没办法,我只能借着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像个盲人似的,摸索着打开门,来到客厅。我轻车熟路地走到电灯开关前,深吸一口气,按下开关。
灯亮的那一瞬间,昏黄的灯光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我下意识地看向沙发,竟瞧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
灯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我却像被施了定身咒,手脚冰凉,心“砰砰砰”地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膛。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沙发,可定睛一看,根本没人。
我知道,肯定是开灯前那一刻,我精神高度紧张,恍惚间产生了错觉,可这种毫无征兆的错觉,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我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实在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