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一局,我又赢了!金蝉子

“哎呦!少爷,您这可使不得呀!千万使不得!小的只是一个卑微下贱的仆人,怎敢承受少爷如此尊贵的称呼!”陈福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止,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陈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紧不慢地继续追问道:“我且问你,如果此时此刻就让你舒舒服服地坐在这儿,而由本少爷站起身来伺候你,你心里会作何感想?”

陈福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惶恐不安地哀求道:“少爷哟,您可千万别拿小人开玩笑了!小人就算有一万条性命,也万万不敢存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啊!求少爷开恩饶过小的吧!”

“行了!滚吧!”

“好嘞少爷!小的马上就走!”陈福屁股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地弹起来,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口奔去,他那肥胖的身躯此时却如同一只灵活的兔子,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门口。

陈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哼!跟了你整整五十年的陈福,没想到到头来也是这般!看来这一局,我又赢了!金蝉子!”

金蝉子,此乃当年毅然踏上西行之路的玄奘大法师的别称,声名远播。而这位玄奘大法师,俗家姓名为陈祎,正是出身于陈氏毒龙一族。自那时起,陈氏毒龙族便立下一个传统:将族内那些德行高尚、备受尊崇之人,皆冠以“金蝉子”这一神圣称号。时光流转,岁月匆匆,如白驹过隙。如今,陈康成为了当代的“金蝉子”。

陈安的右手轻轻抚摸着那张精致的长椅扶手,突然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仔细一看,竟发现扶手上有一缕暗红色的痕迹,宛如一条细小的蚯蚓蜿蜒其上,与长椅整体深沉的色调显得极不协调。

这是一抹鲜血,由于这张长椅乃是由珍贵的楠木所制,其木质独特,具有极强的渗透性,所以这鲜血才会深深地沁入其中,仿佛要将这段血腥的记忆永远封存。

而这血迹,正是来自于陈安本人……

此刻,陈安的思绪渐渐飘远,时光倒流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午后……

“安儿,为父多次告诫你不可让府中下人行跪拜礼,为何你依旧我行我素?”陈康强压着怒火,质问着陈安。

陈安神色慌乱,恭敬地拱手行礼后说道:“爹,孩儿实在冤枉!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孩儿并没有逼迫他们!再说了,古往今来,行此礼仪难道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表达敬意的方式吗?”

陈康微微叹气,踱步至庭院中的石凳前坐下,又抬手示意陈安也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为父一直教导你,人人生而平等,不可因身份地位而轻视他人。就如那街边之小贩、码头之脚夫,虽身份低微,却也凭借自己的勤劳努力生活,他们同样值得尊重。”

陈安满脸不解与愤懑,眉头紧锁:“爹,孩儿实在不能理解!在这世间,身份本有贵贱之分,地位亦有高低之别,何来平等之说?如今世道,有其既定的规矩秩序,您所谓的平等之念根本无法实现!这想法太过离经叛道!您让孩儿遵行此道,实在是难为孩儿!”

“臭小子,《皇帝陛下金口圣言》第三条有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看来为父教导你的那些话你也只是嘴上应承,从未真正去付诸实践!你可知,这平等之念并非只是空谈,而是需要我们用行动去践行!”

“爹,您怎知孩儿没有付诸实践?就说孩儿近日与友人相聚,那世家公子对寒门子弟的鄙夷众人皆视为平常,孩儿依着您的教导去为寒门子弟说话,却处处碰壁,遭人非议!孩儿在集市上,看那富贾之人对穷苦百姓呼来喝去,百姓们也只能忍气吞声,这分明就是身份地位决定了一切!”

“你之所见,不过是表象。那世家公子虽出身高贵,但若无真才实学,不过是徒有其表;寒门子弟若努力奋进,亦能成就一番事业,就如那历史上诸多贤能之士,有不少出自寒门。那富贾之人仗势欺人,终会遭人唾弃;而百姓虽一时忍气吞声,但心中自有公道。”

陈安情绪激动起来,瞬间提高了音量:“您为何如此固执?那府衙之官员,对平民百姓污言秽语甚至棍棒相加,众人皆不敢言,这便是现实。那勋贵之集宴,下人们忙前忙后,却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这哪里有平等可言?”

陈康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微微摇头。“安儿,你只看到了当下的不平等,却未看到改变的可能。官员呼喝平民,是其失德,终有一天会受到惩罚;下人们虽不能上桌,但他们的付出同样值得敬重。而我们,不能因为现状而放弃追求平等的信念!”

陈安反驳道:“可这世间的规矩已存在许久,岂是轻易能改变的?您看那些达官贵人,出行皆前呼后拥,享受着各种特权,而普通百姓连温饱都难以保证,这差距如此之大,平等从何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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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皱起眉头,说道:“特权并非天生就有,而是不合理的制度所赋予。若我们都能意识到平等的重要性,共同努力去改变,未来并非没有可能实现平等。”

陈安哼了一声,说:“爹,您太理想化了!在这现实中,谁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特权呢?而且就算有人想改变,也会遭到重重阻碍。”

“所以说你只知看到特权之不公,却不知这世间亦有公正之事。就如我大兴所立松林学院,不论学生出身贵贱,皆一视同仁传授知识,此难道不是平等之体现?”

陈安听到“松林学院”四字,心中一痛,立刻反驳道:“那不过是区区小事,岂能与这天下大势相提并论?爹,您看那官场之上,晋升之路皆为权贵所把持,寒门子弟纵有才华,也难有出头之日。这又何来平等?”

陈康微微叹气,“安儿,你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古往今来,亦有不少寒门子弟凭借自身努力和机遇,在官场崭露头角。就如你师父明鸿武,出身寒门,却孜孜不倦,终鱼跃龙门,一举夺魁!这便是努力可打破身份限制之例。”

陈安冷哼一声,“像师父这样的人只是凤毛麟角,不足以说明问题。您再看那宫廷之中,太监宫女们日夜劳作,却备受欺凌,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而王公贵族们却养尊处优,享尽荣华富贵。这平等又从何谈起?”

“安儿,你之所见确实存在,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平等之可能。太监宫女们虽处境艰难,但也有良善之人对他们施以援手。而且,若我们都能秉持平等之心,对待他们多一些尊重和关爱,或许就能改变这种现状!若人人都因害怕阻碍而不去尝试,那永远也不会有改变。我们虽力量微薄,但只要坚持信念,总能影响一些人。”

陈安满脸不屑,“爹,您说得轻巧,谁会去关心那些下等人?您的平等之念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陈康气得站起身来,“你这逆子,怎可如此冥顽不灵?你可知,平等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消极,那这世界永远也不会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