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蝗,本来就是兵家手段,就算你靠着自己的天资硬生生将其化作了儒家手段,但是~”
周通停顿了一下。
血腥狰狞的笑容之中硬生生多了几分嘲讽。
“兵家该有的狰狞却硬生生被你弄没了。”
手中幡旗杵地。
似乎是进攻的号角被吹响。
那些本来只是在啃噬文气的凶虫终于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他们曾经的造物主。
大颚碾磨之下,是大地和土石颤抖的声音。
也是在瞬间,曾经为兵家所把持的兵部秘法在周通手中显露出了该有的姿态。
那本来就该从刀枪剑戟、尸山血海之中诞生的将一切都吞噬干净的凶虫以近乎静止的速度一点点地啃食着文气的防护。
“不,文气的防护,怎么可能?”
“我们儒家明明已经兼并百家学说,纳为己用。”
“就连你们兵家的那些东西都应该已经成为我们儒家的晋身之资!”
胡延之指着周通。
他身上的文气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疯狂地加固自己身边的防护,企图从瘟蝗那毛骨悚然的目光之中逃离。
但那是,很可惜,没有半点挣扎的可能性。
瘟蝗虽然缓慢,但是,面对如流水般一般涌入防护之壁的文气也依旧是有条不紊地啃食着其护身之壁。
无论文气如何修补,他们依旧是一点点地将文气的护持之法啃噬。
一寸,两寸,三寸!
瘟蝗那浓重的兵戈浸染鲜血才会散发的浓重血腥铁锈之味近在咫尺。
胡延之的脸色有一些苍白。
他可是看出来了,那些瘟蝗只是将他视作玩具。
自己所谓的文气弥补只不过给他们增加了更多的食粮,帮助他们更快地成长和繁衍。
胡延之看着不远处血泊之中重新挣扎着飞向自己的瘟蝗,脸上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他跪下了。
一位堂堂的兵部尚书跪在了周通的面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状若疯癫,胡延之祈求着眼前这个可怕的家伙的放过,浑然没有觉得周通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相似。
如他看向之前为他的想法所牺牲的兵丁的眼神。
近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生死之前,陷入了真正的大恐惧的胡延之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这般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