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川融水汇成镜面时,两人终于看清自己的模样:檀格左脸覆着半透明鳞甲,右眼虹膜泛着龙龟纹的幽蓝;田雪儿右肩至脖颈布满莲花状鳞片,胎记化作蕊心的一点红。他们的倒影在水中交叠,竟拼成完整的龙龟图腾。
“像极了双生台的浮雕。”檀格用匕首挑起水面,涟漪中映出桑府佛堂的血池,池底骸骨的鳞斑排列与他们 ,“桑玄说的没错,我们是‘容器’,但容器里装的...可能不是血玉,是解咒的钥匙。”
田雪儿的鳞片突然发出强光,融水被染成靛青色,水面浮现出桑羽的投影。那投影比半月前消瘦许多,龟甲碎片悬在她掌心,每块碎片上都凝着血丝,像极了连接他们的生命线。
“还有五十天,”投影的声音混着冰川轰鸣,“但别着急。龙龟灵骨三百年一醒,你们的每片鳞斑...都是唤醒它的倒计时。”
田雪儿的指尖刚触到矿脉裂隙的血玉碎屑,整面冰壁突然渗出猩红。檀格的羽蛇匕首还未出鞘,就看见她后颈的玉斑如蛛网蔓延,青灰色晶簇刺破皮肤,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荧光——那不是之前温和的玉化,而是带着腐蚀性的毒斑。
“别动!”他的声音被风雪撕碎,腕间的“玄”字刺青剧烈发烫,“这是桑玄的‘催玉阵’,你的血在激活矿脉里的所有旧骨!”
太迟了。田雪儿的瞳孔迅速蒙上白翳,玉斑顺着脖颈爬向心口,每片晶簇边缘都泛着锯齿状的黑——那是灵骨被污染的征兆。她踉跄着摔倒,掌心莲花胎记裂成碎片,露出底下蠕动的血玉虫,虫身刻着与桑玄银簪 的“玄”字。
檀格用匕首挑开她袖口,看见内侧缝着的桑府密档残页:“第十六代玉人血脉不纯,需以第十七代血髓净化。” 纸页边缘染着陈旧的血渍,与田雪儿此刻渗出的灵液颜色 。他突然想起钱万贯书房的“玉人培养日志”:“田雪儿,母为弃子,父为矿奴,血玉亲和力97%,可作‘血引’。”
“你是桑玄刻意留下的‘瑕疵品’,”他的匕首划破她腕间玉斑,流出的血呈紫黑色,混着碎玉碴,“你的血不是解咒钥匙,是激活龙龟旧骨的...祭品引信。”
矿脉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田雪儿的玉斑与石壁上的饕餮纹产生共振,竟将整块冰壁化作血玉镜面,映出层层叠叠的幻象:桑羽抱着龟甲坠入祭坛、钱万贯在双生台狂笑、桑玄的银簪刺入初代玉人心脏——所有画面都指向同一个结局:田雪儿的血将唤醒旧骨,而桑羽会成为新骨的容器。
她的玉化手掌按在镜面上,竟浮现出桑玄的投影。那投影穿着初代玉人的服饰,袖口露出与檀格的刺青:“檀格,你以为自己是破局者?不,你和田雪儿只是两枚棋子,用来确保第十七代玉人顺利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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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格的匕首“当啷”落地,他看见镜面深处的双生台上,真正的桑羽被锁链束缚,耳后没有鳞片,只有深入颅骨的血玉钉——那才是真正的玉人标记。而他眼前的“桑羽”,不过是矿脉灵骨投射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