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锭还是碎银子?”
“银锭。”
“都是银锭?”
林管事额头冒汗,“不,不都是,还有些散碎银子。”
“可是官银?”
“是,银锭都是官银。”
顾辞微抬下颌,朝仪便捧着一包银子进来,“属下奉命搜查林管事住所,在床下地砖内发现三百两银锭。”
孟大老爷拍案而起,“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抄我孟家?”
宣王懒洋洋道,“本王给的。”
孟大老爷呼吸一滞。
顾辞:“你看看,可是昭善郡主收买你的银锭?”
朝仪将银子送到林管事眼前。
林管事眼前一黑,嘚嘚嗦嗦道,“是。”
顾辞拿起一枚银锭,将刻有盛安元年印记的底部冲着林管事,“这官银乃去年新帝登基户部新印发的官银,去岁十月才到西北,兰州府尹核算之后送了五万两银子进银铺。”
“银铺兑换、使用新银全都记录在册”,顾辞看向进来的银铺主事,“你查阅记录,看有无郡主兑换的记录。”
银铺主事将账册从头翻到尾,“并无昭善郡主兑换记录”,他将账册翻到第一页,“倒是年前,孟府拿旧银兑换了五千两新银。”
“府里孩子多,老夫人想用新银给孩子们发压岁钱,这才遣人去换的”,林氏攥紧帕子,“昭善郡主是没有兑换新银,可郡主也可以从其他兑换新银的人手里拿到新银啊。”
“郡主手中的豆油坊和豆腐坊,每日流水那般大,难道就没有收到过新银?”
“自然能收,只是林管事口口声声说郡主花了三百两银子收买他”,朝仪将装有银子的布包送到宣王夫妇中间的案几上,“可这包里,却有五百两新银。”
“什么?”林氏大惊,上前一看,一堆碎银子金叶子上,十锭白银东倒西歪压在上面。
林氏笃定道,“定是你们中途塞银锭进去栽赃!”
“孟大夫人明鉴,搜查林管事房间时孟府管事小厮皆在”,朝仪道,“若大夫人不信,可以传孟府大管事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