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的方向也悄然顺行,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门外,传来了林小雨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白折,你……需要吃点水果吗?”
白折缓缓收回目光,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指尖残留的水珠。
他的唇角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推开门,回到了病房。
护士已经等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水和一颗药片,见他回来,微笑着递了过去:“吃了药,好好休息。”
白折乖顺地接过,仿佛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病人。
他仰起头,把药片含进嘴里,温水顺着喉咙滑落,带着一点苦涩的药味。
然而,他的舌根却悄悄压着那枚白色的小药片,微量的地塞米松正在唾液中缓慢溶解,释放出几乎察觉不到的微妙苦味。
他闭上眼,靠在枕头上,唇角的弧度隐约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
深夜,医院走廊里静得像一片沉寂的海洋,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低语和走动的脚步打破这片死寂。
最后一个探视者的身影在门外的光影中渐渐模糊,匆匆离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空旷与孤寂。
白折的眼睛在昏暗中微微睁开,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病房的瓷砖地面上,呈现出一幅细腻的窗格阴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切割成无数个格子,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地面上。
他轻轻掀开被子,赤裸的脚掌触及到冷冰冰的瓷砖,脚下的凉意如同寒霜渗透进骨髓。
无声的动作,似在这寂静的夜里,他已与这间病房的所有物质融为一体。
白折的身体轻盈得仿佛一阵微风,他缓缓地迈开步伐,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