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礼抱着软枕,提了把椅子就坐在她后面,那软枕放在椅子扶手一侧,他其实还不困。
可看着赵九笙在身前,他又觉得安心不少。
就像十年前,她在案桌前练字,他在身后守着,但她也会递给他一本书,让他也识字。
他头靠着软枕,思绪渐渐飘远,也慢慢合上了眼。
这些妇人也不仅仅只是怀胎,有的还有其他病症,平日里难以启齿,也没钱去看。
这会儿见司晏礼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也就同赵九笙小声说了,希望赵九笙细细看一下,给开点药。
赵九笙耐心同她解释,“我知晓,所以有的人我开了两张药方,只是这药不能现在用,与治虫胎的药相冲,所以另一张方子你们收好,待落下虫胎,养上五日,再去按方子拿药。”
妇人感激涕零,“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寅时,崔莹莹就给赵九笙端了早膳过来,夜里她也起来过两次,每次看到赵九笙还在看诊,她就心生愧意。
崔莹莹给赵九笙端来的早膳是黏稠的粥,还有几份小菜。
给司晏礼也端了一碗,见他睡着了,便嘱咐赵九笙先歇下吃了早膳再给她们看诊。
赵九笙将手头上的那个妇人看了之后,才开始吃起粥。
她吃的不快不慢,一碗下肚后,将司晏礼那碗也倒在自己碗里吃了。
一碗粥于她并不够吃,两碗就刚好。
崔莹莹见她身材窈窕,以为她饭量轻,没想到她能吃下两碗,想着她一夜操劳许是饿极了,连忙让人再添一碗饭。
赵九笙说自己吃好了,崔莹莹瞧她不似推脱之词,便让身后丫环收拾了碗筷,一会儿再给司晏礼重新送早膳。
连轴又忙活了一日,除了吃饭,如厕,或是喝茶时站一下,她基本就没有休息。
那看不到头的长龙一眼望去,仍然还是黑压压的一群脑袋。
夜里她还是只睡了半个时辰,司晏礼守在门外时的脸色也比刚进郡县那日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