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子俩侥幸逃过一劫,便忍辱偷生,管家更是伏小做低,千方百计把自己卖进了于家,一步一步走到管家这个位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杀了于贵和。
亲生子也入了于府,改名换姓,成了于贵和的走狗,提他做了多少龌龊事,才博得了信任。
甚至为了更好拿捏,还给他的儿子指了门亲事,也是府上的丫头,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家,有了孩子,有了家人。
可是他不认,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死在了那一年,他的家就散了。
伏二握着管家的手,“父亲,仇人才死了一个,于贵妃还活着,他的儿子尚在外逍遥不曾回来,回来之后定然会惩治近身伺候的您以及一些下人。”
“我们还得帮一把那个杀于贵和的人,把这些事再闹得大些,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我们兵不血刃就能报了这仇。”
管家轻轻点头,“好,我们若是动了手,不难被发现,交给别人去做,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父子两人又密谋了一阵,才回了房间。
伏二回房看着被他下药早已睡的深沉的妻子,心中升起怜惜之意。
纵然再恨于贵和一家,但妻子与他相处这十来年并无对不住他的地方。
两人都不惯说甜言蜜语,日子稀松平常却也稳当的在过。
两人育有一子,也是她细心教导,每天也会叮嘱他注意安全。
这也是他的家人,纵然是于贵和随手一指定下的,可他们却不是阿猫阿狗,是真真切切的生活了这十多年。
轻轻脱了外衣,掀开一角棉被,动作极轻的在她身侧躺下后,伸手揽住了妻子,轻叹一声。
仇要报,家,也要保着,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整个太尉府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没有烛火摇曳,也无人再交谈。
赵九笙如去时一般悄无声息回了蓑衣巷,屋内没有点灯,听到赵九笙回来,司晏礼才安心睡下,他并没有开门去问,以免惊扰了外面的侍卫。
次日一早,赵九笙开门洗漱后,便去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