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威严与柔情交织，似是在责怪，又似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更加了解柳瑶心意的答案。

柳瑶靠在慕容云怀中，微微颤抖着，听到他的质问，眼中泪水终是滑落。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缓缓说道：“云，你还未下凡历劫之时，满心满眼皆是对魔界的厌恶。可我身为魔族公主，却偏偏不受控制地爱上了你。当知晓你要下凡历劫，我满心都是担忧，生怕你在历劫中遭遇危险，便不顾一切偷偷随你一同下凡。我想着，在那凡间，或许能让你放下对魔界的成见，也能让你爱上我。”

她顿了顿，似是陷入回忆，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原本，在凡间的日子里，我们好不容易彼此倾心，互诉衷肠。可就在那时，乔天诚出现了，他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美好。他私自将我带回了魔界，我反抗过，挣扎过，可终究抵不过他的力量。也许，这一切真的都是天意吧，上天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相爱，一次次地将我们分开。但即便如此，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慕容云听着柳瑶的话，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安慰。

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庆幸，缓缓开口道：“瑶儿，你打乱了本神尊的历劫，也让原本对你毫无感觉的心，而在下凡历劫归来产生了爱意。当初在凡间，那些与你相处的时光，是我这漫长岁月里最美好的回忆。我曾以为，那只是历劫中的一段插曲，可当我回到神界，心中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你。”

他轻轻抬起柳瑶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目光中满是深情：“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我的心里。乔天诚将你带走的那段日子，我心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我曾无数次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但现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慕容云将柳瑶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认真地说道：“瑶儿，你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爱意，还有勇气。是你让我有勇气去面对神界那些迂腐的观念，去打破神与魔之间的隔阂。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紧紧握住你的手，与你一起走下去。”

柳瑶还没来得及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那层由慕容云神力所化的屏障突然破碎了，细碎的符文光芒如星屑般飞散。

乔天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瞬移间，一道黑色魔光裹挟着柳瑶，将她猛地移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长臂一伸，用力将柳瑶抱起，一个闪身便远离了海神神尊慕容云。

几乎是转瞬之间，乔天诚身边迅速站满了魔界的人。

魔帝威严地站在前方，一众魔尊和大长老们也都身着黑袍，面无表情地簇拥在旁。

魔界大殿中，弥漫着浓厚的黑色雾气，那雾气中隐隐透着一股腐臭与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