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咖啡,我回学校转了一圈,那些曾经不愿想起的回忆,这一刻在脑海中格外清晰,公园里和李平勾肩搭背的小路,画室里唐艺珊青春甜美的笑容,食堂里一起吃饭的餐桌,一幕幕都是那么熟悉。
“我应该很难过的才对,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悲伤的情绪。”我看着湖中面无表情的自己,以为是病情开始加重了。
忘记在哪里看过一段话,当你失去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时,悲伤的情绪就如同烈酒,随着时间流逝,酒香一点点往外扩散,在到达某一个临界点时,会猛然爆发,变得无法控制。
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的有些可笑,我甚至都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而这时候,李平还在躺在icu生死不明。
用力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很痛,却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痛。
我觉得自己应该要释放这种悲伤,与其说悲伤,倒不如说是承担的压力,因为我能深刻认识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此刻的我,真的好怕思维会停下来,我一直在努力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家里厨房还有没有盐,有多少,盐是什么时候买的,在哪买的。
我必须要不停的思考,让大脑不停的运转,这样我就不会想到某些人。
在这整篇回忆录里,和我过多接触的人,没有一个,没有一个人不是我的受害者。
我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些,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很多事情,根本无法挽救,做之前考虑不周,结果就会不受控制。
当然我也可以跪着哭求别人的原谅,至于别人是否原谅,都能减轻心理上的负担,让自己舒服一些,这种做法是最贱的,在我看来,有些事情可以被原谅,而事态已经无法挽救时,还求别人原谅,只会让人恶心反胃。
当人力不可及的时候,总是会祈祷鬼神的怜悯,学校附近有一座武圣庙,我本人对鬼神之说一直都不怎么相信,也或许是想给自己一点安慰,我第一次内心虔诚的跪倒在神像前,询问关二爷李平的病能否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