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知青纷纷附和,脸上满是厌恶,没人上前阻拦。
人群里,漂亮姑娘刘丽华柳眉微蹙,眼中满是纳闷,忍不住开口问道:“棒梗,你不是信誓旦旦说红星轧钢厂招待所的何所长是你姨夫吗?
当初人家要是给你安排了工作岗位,留在四九城就能衣食无忧,你怎么还跑到这穷乡僻壤来遭罪?”
棒梗耷拉着脑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嗫嚅道:“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可傻柱……何所长去外地出差,都好几个月了,一直没回四合院。
家里人找不到他,这事就这么黄了。我没办法,才被安排到这儿插队。”
小李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哼,还姨夫呢,我看你就是满嘴跑火车。就算何所长在,知道你这德行,指不定躲得远远的,怎么可能帮你!”
其他知青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如针一般,刺得棒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丽华失望地摇摇头,目光里的最后一丝好奇也化作了嫌弃:“亏我之前还信了你的话,没想到全是瞎编的。”
在众人的嘲讽声中,棒梗蜷缩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分不清是被揍后的疼痛,还是因谎言被戳破而生的羞愧。
深夜,窑洞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下几缕清冷的光,照亮了棒梗伤痕累累的脸。
他浑身是伤,每挪动一下,伤口便传来钻心的疼痛,可内心的痛苦,远比身上的伤痛更甚。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粗糙的枕头上。
他想起在四合院里,每当饭点,秦淮茹总会从自家那并不充裕的饭食中,匀出一大份,塞到他手里,眉眼间满是关切:“棒梗,快吃!”
贾张氏对棒梗那可是溺爱到了骨子里,平日里碎嘴唠叨个没完,可只要棒梗爱吃的,她准像守护珍宝一般偷偷藏起来。
趁大家不注意,麻溜地塞到棒梗手里,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嘴里念叨着:“我的乖孙,就属你最馋,快吃快吃,可不能饿着,旁人都不许跟我的宝贝抢!”
如今在这里,棒梗吃不饱、穿不暖,每日天不亮就得下田,一直干到太阳落山,腰酸背痛。不仅如此,他还时常遭人嫌弃、打骂。
棒梗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摸黑从枕头下翻出纸笔。微弱的月光下,他艰难地坐起身,将纸垫在膝盖上,一笔一划地写起信来。
“妈,奶奶,我在陕北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里的日子苦得没法说,每天天不亮就得下地干活,一直干到太阳落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可即便如此,吃的却少得可怜,每顿都是清汤寡水,根本填不饱肚子。”
“前几天,我实在饿得受不了,就犯了糊涂,去偷老乡家的鸡,结果被他们抓住,狠狠揍了一顿。现在浑身是伤,连走路都困难。”
“妈,我太难了,你们能不能给我寄点钱和全国粮票过来?我想换些吃的,养养伤,也不想再去偷东西了。在这里,我每天都在想你们,想四合院,想咱们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