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妃越来越黑沉的面色中,验药人战战兢兢道:
“确实非五步香,而是一味常用的罗意香。”
德妃一下子笑出声了:
“宋妃好大阵仗,好大气场,原是闹了个乌龙?”
“既然盒子里都不是五步香,那香炉里的,如何会是五步香?”
“宋妃,做事怎能如此想当然,你便是这般协理后宫的?未免太儿戏了!”
说得宋妃面色一黑到底,难看得犹如锅底。
德妃才呵了一声,瞟着在一旁,抖如筛子的剪春:
“真多亏无恙乡主把香给撒了,不然,本宫还不知道,自个儿身边蹦跶了这么些个小鬼呢?”
说着,她面色骤然变狠厉:
“待本宫回了宫,再好好收拾你!”
剪春噗通跪下来:
“娘娘饶命,其实是……啊!”
站在她身边的翊坤宫小太监,竟冷不防地,给了她一个大巴掌。
直接,将她的牙都打掉了!
剪春满口鲜血,捂嘴呜呜不能言语,样子十分可怖。
德妃直接惊呆了,望着宋妃。
宋妃却轻笑:
“姐姐,本宫看这丫头服侍得不好,想来是姐姐素日里治下太过心慈手软的缘故。”
“本宫不忍见姐姐被刁奴欺负,便冲动越俎代庖,略微惩戒。”
“姐姐不会怪我吧?”
德妃是又惊又气。
这个宋妃,真是仗着自己受宠,连别人的狗都当面打?
但她心中亦知,剪春是咎由自取。
宋妃这么做,无非就是给剪春一个警告,好让她不要乱说话罢了。
哈,这个女人,简直张狂至极。
德妃心中冷笑。
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让宋妃栽个跟头。
却没想到,此人脸皮如此之厚,且张狂至此,丝毫不以为耻。
德妃愤怒地拂袖而起:
“既然已经查明了,那宋妃娘娘,是否应该跟无恙乡主道个歉?”
“方才,你可是口口声声把人当下毒者,还要关到掖廷狱去呢。”
“圣上亲封的乡主,岂容你随意侮辱!”
可她没料到的是,宋妃算盘落空了,面上竟无一丝羞愤之色。
反而,有点得意洋洋?
德妃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还未待她想通到底为何,宋妃却锵地一声,将茶盏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