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小心翼翼道:
“娘娘,老奴以为,宋妃是宋家嫡女,自然清贵高雅,端庄大方,颜色无双。”
“但圣上,未必喜欢这一款……”
太后眼中精光一敛:
“怎么说?”
容嬷嬷道:
“娘娘仔细想想,圣上都宠过谁?德妃不算,那是当初为了笼络周家,朝堂手段罢了。咱们宋妃,更是如此。认真计较起来,圣上唯宠二人。”
“云妃,和这个叫小芳的太监。”
太后越听,脸色越沉,最后自己总结出来了:
“他就偏爱那些个没根基的,当个宠物图开心的玩意儿。”
“哼,别的不会,这招拿捏人的功夫,倒是被他学了个十成十!”太后怨恨道。
容嬷嬷赶紧赔笑宽慰:
“圣上再怎么学,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哪能及太后一二呢?”
“倒是方便了咱们,洞知他的那点小心思。”
“所以呀,咱们再提拔多少高门贵女进宫,无非就是惹得他厌烦。若想成事,还是得寻摸那些个低贱的狐媚子。”
“而且,圣上提防着女子有孕,那不如……”
于是,才过了大寒,太后便向景隆帝提议,去行宫避寒。
“……哀家最近身子不好,想是深宫寒凉难耐,且昨夜又梦见先帝……”
太后坐在养心殿,捏起帕子,沾那干巴巴的眼角。
“昔日你父皇在时,每年冬季,都要去行宫泡汤,宫妃和皇子公主都能同去,不知多逍遥自在。”
“咱们天家父子,也能如寻常百姓一般,享一享天伦之乐。”
她露出慈爱的表情,回忆道。
企图激起景隆帝的温情。
但景隆帝面色淡淡,不疾不徐地在纸上行书:
“是吗?那朕倒不知道。”
“毕竟,朕一直在别宫里住着,哪有机会去行宫呢。”
太后:……忘了,景隆帝只是个野生皇子。
死去的回忆又把景隆帝杀了一次。
太后尴尬得不得了,赶忙说:
“总之,既是先帝入梦,为了孝心,圣上也应当同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