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也拿出他的,结果一样:“正常,这种鬼地方。再说你那手机,早让海水泡废了。”

赵大宝打着哈欠从车里翻出水和剩下的罐头饼干,分了分。

“还得开多久啊?屁股都颠成八瓣儿了。”他嘟囔着。

林队借着月光看了眼仪表盘:“照这速度,明天中午应该能到地方。”

下半夜冷得厉害,我们商量着轮流守夜。

赵大宝第一班,然后是我,林队最后,赵清娥状态不好,让她多歇着。

轮到我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冻得人直哆嗦,月亮把光秃秃的山影子拉得老长。

我裹紧了身上那件破工作服,靠在车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面具,那玩意儿还在轻微地发烫,或者说,是在震。

后头传来个细小的动静,是赵清娥。

“你怎么醒了?”我回头看她。

她走到我旁边,拢了拢衣服,声音飘忽:“睡不着。头疼。”

借着月光,我看见她额头上那道疤,底下的红印子好像更明显了。

“祭司的记忆又来了?”

“嗯。”她点点头,抱着膝盖坐下,“越来越清楚了。那个祭司……他知道不少关于归藏的事。”

“比如呢?”

“比如…归藏不止是个地方…更像…一道门缝儿…通往…更早的世界…”她闭上眼,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费力回忆,“祭司说,很久很久以前,地上和地下是连着的。后来出了大事,两边才断了。神树…是后来弄出来,想重新搭上线的…桥。”

这话跟那条青铜龙说的对上了。

我心里一动:“所以老刘头把我弄成这样,就是为了堵神树连上两边后,可能爬出来的东西?”

赵清娥没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快被风吹散了:“也许吧。”

破车在烂路上颠得五脏六腑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