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抽回衣袖时,一枚银针已夹在指间:“悬壶济世本分而已。”

银针即将刺入百会穴的瞬间,郑老突然暴喝:“住手!天灵盖是能随便碰的吗?”

伸手就要夺针。

众人只觉劲风掠过,郑老踉跄着撞翻黄花梨圈椅。

保镖们正要围上,少女决绝的嗓音划破混乱:“谁敢动!”

童真展开双臂挡在施针人身前:“今日若有三长两短,我童真一力承担!”

银针在檀中穴没入三寸时,童镇南喉间突然发出闷响。

郑老刚喊出“快制住他”,就见老人猛地弓身,一口黑血喷溅在苏绣地毯上。

“杀千刀的庸医!”郑老抄起青瓷花瓶就要砸,却听身后传来剧烈咳嗽。

童镇南浑浊的双眼竟重新有了焦距,胸口紫黑掌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都住手……”沙哑的咳嗽声从担架床传来,童镇南枯瘦的手指扣住护栏。

原本围在李泽身前的黑衣人们触电般后退三步,训练有素地垂手而立。

童真慌忙握住老人发青的手腕,声音发颤:“爷爷您心脏还疼吗?”

“扶我起来。”

童镇南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动,在孙女搀扶下竟直起了佝偻多年的腰背。

他浑浊的瞳孔锁定眼前的白大褂青年,突然双手交叠举至额前,行了个古拙的拜礼:“我的这条残命,谢过先生再造之恩。”

李泽抬手虚扶,指间还夹着三枚银针:“医者本分而已。倒是老爷子五脏被蚀骨毒侵蚀多年,还能保持神智清明,实在令人钦佩。”

“您竟能说出毒名?”

童真惊呼出声,手中檀木药匣“咔嗒”掉落。

六年前在华尔街遇袭时爷爷中的无名剧毒,全球顶尖实验室都未能破解。

保镖队长突然单膝跪地,金属纽扣在地砖上磕出脆响:“刚才冒犯神医,我等愿自断一指谢罪!”

寒光闪烁的匕首已抵在指根。

“要断也等老爷子痊愈再断。”

李泽指尖轻弹,匕首“叮”地钉入三米外的雕花立柱。

他转向正从药匣取物的老人:“这些年用千年雪莲吊命,倒是延缓了毒素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