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这两匹云锦的福,她忽然想起来,谢安澜手中有样东西正是她需要的。
姚昭昭返回镜月堂的时候,谢安澜正临窗而坐,手中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卷,瓷白的手指十分的赏心悦目。
不同于整日散发寒气的冰山模样,此刻逆光的人影添了几分温度。
看得她心中一跳,跟着进屋的几个丫鬟也红了脸。
抛开别的不谈,这人也太好看了些,只是她抛不开别的。
思绪乱飞,原书中她的结局跃入脑中。
阴云下,火光在铜镜般的水洼中摇曳,寒意侵袭人的肌骨,将军府门前围着一群又一群面容惶恐的百姓。
身着飞鱼服的金翎卫揪着丫鬟小厮的衣领,拖在雪地里,有个别胆大想要博一个活路的,硬是被长剑刺透了胸膛,殷红的血哗啦地喷出,溅在姚昭昭的脸上。
她跪在将军府门口,看着浑身插满羽箭的爹娘和哥哥,吓得哭不出一点来。
耳边是府中人的哀嚎,眼中是传旨太监一张一合的嘴:“二小姐,请吧。陛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这一去,她就被谢安澜做成了美人盂。
果然美人都带刺,动不动就要人性命。
心中惋惜了几秒,而后几步上前,将兰黛手中的布料拿到了谢安澜的面前:“这是我亲自选的颜色,给你裁衣服,好不好?”
谢安澜抬眸,只瞟了一眼那布料。
栀子黄的布料和她院中常年种植的金桂有些相似,心中不禁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只不过,记忆中的她可不是无事献殷勤的主儿。
谢安澜神色冷淡,声音清冷:“我衣服够穿,不必做新的。”
说着,又将目光落回书卷,手指随意地在书页边缘摸索。
姚昭昭哪肯罢休,眼睛一转,伸手轻轻拉了拉谢安澜的衣袖,娇声道:“我还没看过你穿这般鲜艳的颜色,就做一件试试?”
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谢安澜。
书中姚柔儿送你一碗白粥,你就将她当做白月光。
以后我送你金山银山,你还不得把我当祖宗。
谢安澜的视线从抓紧袖子的手落到了她的脸上,撞进了满是期盼的眼睛里,心尖像是被猫尾扫了一样,麻麻的,痒痒的,在反应过来前,就已经点了点头。
姚昭昭瞅见他神色松动,立马顺杆子爬,语速飞快:“蜜雪、冰城去告诉管事嬷嬷,湖蓝、竹青、月白再各做一件。”
“是。”蜜雪和冰城手脚利落的捧着布料转身就走,差点和进门来的司武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