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显示王文康来电。

陆晨按下接听键笑道：“王领导，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这两天食药监、消协和领导热线接到几十起投诉，都质疑你们减肥药的宣传。黄领导让我确认产品可靠性。”

陆晨轻笑着转动手中的玻璃杯：“我敢全网直播打假，自然有十足把握。四天过去，最快明天就会有人晒效果图。等着看那些网红自打脸吧。”

“现在四八集团可经不起折腾，我这心里总不踏实。”王文康语气仍带着忧虑。

“该操心的是他们假药厂商，您几位只管稳坐办公室。不说了，我这日光浴正到舒服时候。”陆晨挂断前还能听见海浪声。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王文康整了整领带走向领导办公室。“黄领导，陆晨那边打包票说产品没问题，还提到这两天会有用户反馈。”

黄真虎揉着太阳穴叹气：“治疗脂肪肝还能疏通血管？这宣传听着就像江湖郎中。

四八那些研究员要真有这本事，集团早成行业龙头了。让网信办和平台做好预案，一旦有负面舆情马上处理。”

与此同时，龙药集团研发中心笼罩着低气压。

26名科研人员盯着实验数据，空气凝固得能滴出水来。

项目组长黄建军突然拍桌：“丸美计划正式终止，大家……这两年辛苦了。”

“组长。”李成浩猛地站起来，“我们团队七百多天的努力，现在说停就停？”

黄建军将四八瘦身丸的检测报告投影在幕布上：“看看人家的成分分析和临床数据，等他们的产品上市，我们的研发成果连陪跑资格都没有。”

实验室里，研究员郭云扯着白大褂的领口抱怨：“他们定价高，咱们便宜点总能抢市场吧？”

黄建军把检测报告拍在实验台上，指着重影扫描图上的模糊斑点：“连X物质的基础结构都解析不出来，人家专利壁垒早筑好了。”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咱们主攻高端市场，降价就是自毁长城。都收拾收拾回家吧，明天我亲自向董事会解释。”

金属门重重闭合的声响中，电子资料删除的进度条在电脑屏幕上接连亮起。

实习生王晓萌红着眼眶把三个月的手写记录塞进碎纸机，纸屑雪花般落进废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