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看着来电显示的“总行赵珅”，喉结滚动着按下免提：“老李，最高院反扣押令生效了，郭云海涉嫌操纵证券市场被批捕，你那边……”

紫砂壶盖“叮”地落在茶海上，五位行长不约而同望向主位。

陆晨慢条斯理吹开浮叶：“我说过的，法治社会就该让该进去的人进去。”

李俊机械地重复着电话里的确认词，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抿茶时微眯的眼睛，与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竟有七分相似，都是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狩猎场。

李俊握着尚有余温的手机追问道：“陆董，赵行长那边说案子已经立案，法院责令分行原路返还资金。您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郭云海栽跟头？”

陆晨转动钢笔在文件上划出重点：“别把我想得手眼通天。

郭云海和王司行是同乡发小，他们合伙做局虚构了四八大健康46.8亿渠道费。

实际业务支出不超过10亿，多出来的部分……”笔尖重重戳在数字上：“都被他们通过地下钱庄转移到海外账户了。”

财务总监黄汶推了推眼镜：“但经侦大队查了三个月都没发现问题，您怎么……”

“我有个情报圈的朋友。”陆晨打断道，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只要我想查，没有挖不出的秘密。”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李俊后背渗出冷汗，想起上个月给银行副行长塞的购物卡。

审计主任王保耿喉结滚动，眼前闪过供应商送来的茅台。

法务陈滔下意识摸向藏着情书的内袋，三人不约而同避开陆晨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

“去准备材料吧。”陆晨合上文件夹的声响惊醒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