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源问道:“附近可有小道绕路?”
官道署长点头道:“有,那里就是去乾红县的县道,绕过乾红县,就可以上下一段官道。”
李景源摆摆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官道署长诚惶诚恐起身,作揖道:“下臣告退。”
李景源眉头紧锁,还是有所疑虑,总觉得有蹊跷。
赵高走了过来,说道:“老奴去看过了,官道破坏严重,确实需要半个月才能通路。根据罗网的探查,没发现人为痕迹。”
罗网都没查出问题,人为的可能性不太大,便道:“既然如此,那就绕路吧。”
车驾驶入了县道,县道就没有官道那般平坦宽阔,行进速度慢了许多,路上还遇到了乾红县支援官道的队伍。
抵达乾红县时已经傍晚,不知是何人通知,乾红县县令早已带着县衙班底佝偻身子在冷冽寒风中恭候着李景源大驾。
车驾到来时,乾红县县令立马站直身子,跪地拜迎:“乾红县县令陶之贵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一应人等尽数跪地行礼。
赵高走了过来,轻声道:“免了吧,殿下说了,今晚便在乾红县县衙留宿。”
陶之贵满心欢喜,恭敬道:“县衙已经安排妥当,太子殿下可随时入住。”
当派去官道久远的衙役看到太子车辇时,多了个心思,抄小道先一步赶回乾红县,向陶之贵汇报。
陶之贵觉得天上掉馅饼,心思便难得滚烫起来。乾红县只是一座小县,上任以来无甚功绩。更糟糕的是还摊上了一个喜欢仗势欺人的邻居。
上任以来就仰其鼻息,有种寄人篱下之感。
他的履历上没有几分政绩,却因那恶邻倒是添了不少破落事。这般下去,别说升迁了,能平稳离职就算不错。
也是因那恶邻,乾红县的县令就没有能连任的。前几任同僚就有两位最后被追责下了大狱,一大家子判做了官道苦劳役。
听说这年灾冬,冻死在了官道上,尸体都无人收殓,扔去乱葬岗,凄惨啊。
倘若是能招待好太子,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官职履历中定会添上隆重一笔,不说升迁有望,但是这笔功绩就能让他平稳离职。
他赶紧令人将县衙宅子清扫的尽善尽美,自己则是带县衙众人出县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