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穿甲军的中军阵内,传令骑兵们身姿矫健,跨下骏马四蹄生风,如一道道黑色的疾风般迅猛穿梭于各个方阵之间。
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将大都督的每一道军令精准且迅速地传达至每一位士兵的耳中。士兵们听闻军令,纷纷握紧武器,调整站位,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迟疑,展现出了这支精锐之师严明的军纪。
高高矗立在指挥车上的几面绣着金色龙纹的旌旗,在狂风的肆虐下疯狂舞动。
那金色的龙纹仿若活物一般,张牙舞爪,熠熠生辉,它们宛如来自苍穹的指引,为大军指明前进的方向。每一次旌旗的摆动,都牵引着万千将士的脚步,引领他们奔赴那生死未卜的战场。
在主帅王离的命令下,百战穿甲军终于动了。
“呜——”
两万身着银白色铠甲、头顶白色羽翎的百战穿甲军如潮水般涌至,他们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叛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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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城侯站在叛军营地的了望台上,手持一把玉骨折扇,扇面上绘着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机,随着他手腕的轻抖,似有簌簌风声。
相距不过数里之遥,相城侯的叛军背靠着清水河列阵。他们的阵型看似严整,却难掩几分慌乱与疲惫。士兵们握紧手中兵器,眼神中透着决绝与不安,毕竟前方是威名远扬的百战穿甲军,身后是无路可退的滔滔河水。
他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远方朝廷大军的动向,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孤狼,锐利且警觉。此次清水河之战,他麾下的叛军亦是精锐尽出,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左军由孙耀统领,此人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犹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透着一股豪迈勇猛之气。麾下的杨雄、丁武两位得力战将亦是不凡,杨雄使一对镔铁锏,舞动起来虎虎生风,锏风所至,沙石飞溅;
丁武则擅长枪法,一杆银枪在他手中出神入化,变幻无穷,常能于乱军之中取敌首级。三人配合默契,所率左军军阵严整,气势如虹。
右军是赵宏带队,赵宏身形矫健,目光冷峻,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辅以钱豹、朱虎两位悍将,钱豹力大无穷,双手能舞动两柄沉重的宣花斧,每一次抡动,都似能开山裂石,令敌人胆寒;
朱虎则以敏捷着称,手持双刀,身形在战场上鬼魅般穿梭,所过之处,血光飞溅。右军在他们的带领下,宛如一支利箭,蓄势待发,只等主帅一声令下,便要直插敌军心腹。
萧擎苍,封邑相城,尽享荣华,又兼野心膨胀,妄图黄袍加身,遂举兵反叛,自娄山关之败后,一败再败,其实早已军心不稳。但此刻,背水一战,倒也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相城侯披锦绣战甲,胯骑白马,在中军故作镇定,眼神却不时流露出一丝慌乱,手中长剑不时挥舞,向麾下士兵鼓噪士气。
镇定自若地传令:“命刀盾营、长枪营整军备战!”
那语气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传令兵不敢有丝毫耽搁,飞奔而去。
“敲响震天战鼓,挥动帅旗,全军听令,迎敌!”随着这一声令下,一时间,营地内号角齐鸣,战鼓擂动,如滚滚天雷,震得人耳鼓生疼。
相城侯叛军士卒们迅速行动起来,前排铁甲刀盾营的士兵们紧密排列,盾牌相连,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墙后探出的刀尖寒光闪烁;长枪营则列阵其后,长枪如林,笔直地刺向天空,仿佛一片死亡的荆棘丛林。
相城侯款步走到了望车前沿,衣袂随风飘动,宛如一尊战神俯瞰着下方密密麻麻、士气高昂的叛军士卒,高声喊道:“将士们,今日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战,方能求生!苍天可鉴,我等为求活路,不得不反,如今,就让我们与这王黎的百战穿甲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叛军们也跟着呐喊起来,声音虽略显杂乱,却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疯狂。
那声音犹如洪钟,在营地内回荡,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声浪。
“杀杀——杀!”了望车下,叛军士卒们纷纷举起武器,齐声呐喊,声震四野,这呐喊声好似饱含着他们的渴望、愤怒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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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平原之上,狂风呼啸,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而颤栗。百战穿甲军宛如钢铁洪流,整齐列阵,甲胄在黯淡的日光下泛着冷光,此时,他们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意,仿佛来自地狱的煞神军团。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百战穿甲军阵列:
呜呜——呜
阴沉沉的天幕似要压将下来,厚重的铅云翻滚涌动,仿若酝酿着一场惊世风暴。
“咚咚――咚!”雄浑刚劲的鼓声骤然在清水河平原上空炸响,仿若上古巨兽沉闷的怒吼。
“风~风――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