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神策府捷报传来,我军即刻强攻下游城墙,若是败讯……”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如渊般深不可测。
神力侯却按捺不住,巨斧轰然顿地,兽首肩甲铿然作响。
“君上!若当真败了,我等当如何自处?”
然而,申国公却话锋一转,凛然说道:“神力侯,萧国公的‘战报’,你可曾细究?”
神力侯挠着兽首护肩,瓮声道:“战报说萧国公率部七次冲锋,折损三万精锐,最后连他本人都……”
“七次冲锋?”
申国公突然冷笑打断,漠然道:“三万具尸体堆在城墙下,可有人亲眼点验?那失踪的六万游侠儿,究竟是战死沙场……”
说到这里,他冷笑如刀,继续说道:“还是化作惊弓之鸟,星夜逃回萧国了?”
神力侯瞳孔剧震,手上不由一松,开山斧‘哐当’砸进冻土。
青风侯‘嘿’的一声,摇头笑道:“这混账的世道,功绩全凭奏章上的笔墨,哪管你沙场上的血汗?”
“继续推进!”
申国公突扬马鞭直指天际,冷声下令道:“青风侯,放金喙灵隼盯紧神策府帅旗!”
青风侯会意颔首,伸手轻拍腰间驱兽袋,只听‘铮’的一声清鸣,一只翎羽如墨的玄鹰振翅而起,转瞬化作黑点掠向城墙关隘。
申国公负手而立,凝视着玄鹰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游之战本就是他主动请缨,早在半月前,三十万石粮秣已通过暗渠悄然转运,尽数囤积在废弃矿洞中。
此战不论胜负,只要兵力不损,申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此刻,孙世雄负手立于城垛前,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六里开外,那缓慢前行的申国金甲洪流,他唇角泛起一丝冷峭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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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国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用十万披甲战士作饵,牵制我五营守军在此虚耗。”
“既然你选择作壁上观……”
孙世雄眸光如电,沉声喝道:“来人!传令神风、鬼雾二侯即刻率部驰援关隘!”
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声音陡然转寒:“着东来侯统辖剩余三营盯死申国军阵,只要敌酋不擂战鼓,任其耀武扬威也罢!”
城头传令官手中令旗应声挥落,三道狼烟自烽火台冲天而起,下游防线如巨蟒蜕皮般涌动,两股铁流自侧翼剥离,裹挟雷霆之势逆卷向主战场,
唯余东来侯所率三营,十五万神武军如铁索横江,与申国十万披甲战士隔岸对峙。
上下游战火未燃之际,天都河关隘,却陷入血色炼狱。
凛冽朔风如万刃齐发,割得城头旌旗猎猎作响,裹着金铁相击的锐响。
陆铁牛拄剑半跪于血泊,焦黑残破的白袍下,左肩血肉模糊,森森白骨狰狞外露。
“铁牛!速退疗伤!”
黄霸天重剑劈碎三道雷蛇,扭头暴喝时脖颈青筋暴起,作为御战堂的堂主,他不想堂内弟子再有死伤。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