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上,狂杀真君在短暂的错愕后,立刻兴奋地大吼:“放箭!快放箭!”
刹那间,漫天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锋利的箭簇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啸音。
侥幸逃过烈焰吞噬的无影卫士,还未来得及喘息,便被漫天箭雨笼罩,如同秋收时被镰刀扫过的麦秆,在箭雨交织下成片的倒下,鲜血很快浸透了冻土,在城墙脚下汇成猩红的溪流。
“撤!全军撤退!”
在石荒侯与地踪侯的拼死掩护下,许国公狼狈地向后疾退,蟒纹战袍被箭矢撕裂,金冠早已不知去向,这位往日威严的国公此刻满脸血污,眼中尽是惊惶。
石荒侯铁臂如钳,一把拽住主公胳膊:“君上快随末将走!”
说话间,已拖着许国公冲向矿脉入口,地踪侯袖中甩出三颗烟雾弹,爆开的毒瘴暂时阻隔了弓箭手视线。
矿道外,未能及时撤退的无影卫士发出绝望哀嚎,他们刚冲出御林军弓弩射程,可城墙‘万箭齐发’被触发,玄铁箭簇在阳光下泛起死亡寒光。
箭雨倾泻如瀑,穿透锁甲的声音,如同暴雨击打芭蕉,三五轮箭雨倾泻过后,溃散逃兵被撕得支离破碎,残存的士卒不足三成,在荒原上四散奔逃。
在此同时,天都河下游,城墙骤然喷吐出滔天烈焰,火舌如巨龙般席卷数里,将冻土映照得赤红如血。
东来侯瞳孔骤缩,银白鬓发在热浪中微微颤动。他凝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异象,片刻后恍然——这必是城防大阵被催动到极致,主战场怕是已陷入惨烈鏖战。
“可惜了……”
东来侯抚须长叹,若是申国披甲战士攻城时,启动这样的城防火焰,绝对可以杀一个措手不及。
副将疾步登阶:“禀侯爷,申国披甲战士退至八里外!”
“申国公倒是惜命得紧。”
东来侯唇角掠过冷笑,伸手摩挲着怀中玉简,三日前青灵子的传讯犹带墨香:道德子坐逝洙泗山,青灵子继承圣儒宗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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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侯伸出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鬓边银丝,浑浊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涟漪。
当年那个在演武场跌跌撞撞的稚童,如今竟成边荒顶尖宗门之主,不过待那孩子破丹成婴时,自己的这副残躯,怕是已化作黄土一抔吧?
东来侯的判断丝毫不差,申国公确实被那突如其来的城墙喷火惊得心头剧震。
望着远处城墙上吞吐的烈焰,他心里暗自的庆幸,幸好没有贸然攻城,想必主战场的战况惨烈至极。
“青风侯!”
申国公五指紧攥马鞭,声音里透着几分焦灼:“前线战况如何?”
青风侯轻抚腰间驱兽袋,摇头道:“君上,金喙灵隼尚未回返,神策府那边怕是还未分出胜负。”
申国公抬眼望向头顶烈日,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传令三军——就地休整,埋锅造饭!待将士们饱餐之后……”
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精芒:“再作计较。”
此刻,天都河关隘处,四海天将踏浪而起,元婴后期的威压如渊似海,三叉神戟搅动天都河水,竟将整片战场化作汪洋泽国。
这位神策府第一战将轻振戟锋,方圆数里的守城器械,便如麦秆般摧折,原本胶着的战局,如神只临世般发生逆转。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