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时候,
瞿公辟就被父亲告知:“你是男子,记住要坚强,可以流血不要轻易流眼泪,眼泪只能在无人的深夜和阿母的怀里。”
“记住了吗?”
“记住了。”脆生生的童音,在中年沧桑男子的怀中响起,男子爽朗的笑出了声,那小娃娃也跟着嘿嘿一笑。
旁边一位中年女子,面色柔和看着二人,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
那一抹笑容也是瞿公辟记忆深处的仅存的光亮。
……
瞿公辟童年哭泣的记忆都在阿母的怀里,温暖又安全。
阿母会抱着他,也不必说什么,只是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他的哭声就会慢慢减弱,转为啜泣,然后就睡过去了。
每一次醒来,他都会不好意思,并且心中告诉自己,“以后自己绝对不会哭了。”
而阿母只会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和阿父,静静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他永远记得那一晚。
记得在那一条小路上,阿父挥舞着大斧激荡着血气朝着夜幕下袭来的阴魂横劈竖挡,上身穿着兽皮,脖子青筋绷起嘶声高喊:“带着孩子先走,我来挡一阵。”
阿母抱着他在怀里,朝着远处跑去,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父在阴魂中挣扎的身形在眼中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