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延林的心脏顿时一沉，目光变得锐利。

而域外邪尊显然被这句话击中了心脏般的要害，他尖声嘶吼了一句：“闭嘴！三千年前，你自愿……”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皮延林的左手骤然抓过身旁第三块残碑，手掌闪过一道夺目的光，猛地将它与其他两块残碑齐齐嵌入自己的天灵。

那一瞬间，混沌法则暴走，宛如炸裂深海的雷霆，直接冲击开域外邪尊身上的域力覆盖，无数黑光被金光撕裂成碎片。

“以我双眼换天地清明！”皮延林语气沙哑但坚定，右眼彻底蒙黑的一刻，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化作审判之刃。

法则爆发的光线将海底染成了一片金色，无数洪荒遗族隐秘而狂烈的战意化作金色雨幕洒落四周，洗涤濒死的海洋死角，也净化掉蛊术的反噬阴毒。

一切仿佛回归于混沌中的平衡时刻。

洪荒遗族以战意护法，以信仰为翼，翻涌的海水则化作了古老的低语，为皮延林送来加持。

域外邪尊跌退数丈，双瞳闪烁着恐惧，又夹杂着几分愠怒。

他冷冷地看向皮延林，本能隐隐退却的同时，却又如毒蛇般盘踞出新的阴谋。

“山河破碎，秩序之下，终有人血脉承载禁术。”他低声说着，眼中逐渐闪过寒光。

海底的金色光芒逐渐消散，露出了满目疮痍的海床。

残碑碎片散落一地，像破碎的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皮延林单膝跪地，左臂石化，右眼空洞，仿佛一座崩塌的雕像，唯有那急促的呼吸声昭示着他还活着。

苏璃缓缓飘落，如同一片被风雨摧残的落叶。

她眉心的天尊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但那抹血色却显得诡异而不安。

域外邪尊踉跄后退，捂着被皮延林贯穿的咽喉，他怎么也没想到，皮延林竟然能以如此惨烈的代价逆转蛊术，甚至还偷学了他的禁术！

“咳咳……”邪尊咳出一口黑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你…你竟然……”

“兵不厌诈，懂？”皮延林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苏璃，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苏璃…”他伸出颤抖的左手，想要触碰苏璃的脸庞，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你没事吧？”

苏璃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看向皮延林，她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