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恒山与这儿相隔千里,结界异动又非小事,李杳不能带上金宝去冒险。
她只能先把金宝送回虞山,虞山有朱衍在,朱衍会护着他的。
李杳一挥袖子,载着金宝的白色球体便从窗外飞了出去。
她目送着白球离开,直到球消失后,李杳才起身赶往瑜恒山。
*
虚山水寨。
穿着藏蓝色百褶裙的许亚盘坐蒲团上,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许亚面前端放着木架子,木架上面放着褐红色的木牌。
木牌之上刻着不同的名字。
一阵风将许亚身后的门推开,穿着青色的人影出现在许亚身后。
从湖面而来的夜风扬起她的道袍,也扬起了许亚的鬓发。
“我原以为你养她这么多年,多少会对她有些感情。”
李醒清站在门口看着她道。
屋内盘坐着的女子听见她的话,缓缓睁开眼。
她的眸色已经因为常年练蛊而变得异样了,不像人眼,反而像兽眼。
“我不会对她产生感情。”
许亚扯着衣服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腕在李醒清面前。
白皙又透着血色的手腕上浮现出几缕纯白的脉络,像是棉线钻进了身体,随着血管在血管里扎根蔓延。
银丝蛊。
许亚给自己也种了银丝蛊。
李醒清看着她,“你不修杀戮道,为何要给自己种下银丝蛊?”
“你可记得她身上那只蛊虫从何而来?”
许亚淡淡道。
李醒清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许亚慢慢站起身,缓缓转身看向她。
异色的眸子看着她道:
“银丝蛊是我阿姐花了几百年才养出的蛊虫,李杳身上那只的蛊虫,几乎耗尽了我阿姐一生的心血。”
“我原以为有这只蛊虫在,李杳会在杀戮道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我低估她了。”
李醒清看向她,“这话何意?”
“我从未教她练蛊,她却已经驯化了她身体的蛊虫。”
水寨之人供奉月神,高山之上的月色最是清楚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