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子听见歇息,又听见糖人,连忙走到溪亭陟面前,把怀里抱着的兔子灯递给溪亭陟。
“阿爹,给弟弟,我给他买的。”
等溪亭陟接过他手里的灯了,白团子才跑到李杳面前,拽着李杳的裙子便往前面走。
“师叔,走!我带你歇息!”
白团子一边拽着李杳往前面走,还不忘对着一旁的溪亭陟叮嘱道:
“阿爹,你小心着点,别把灯弄坏了。”
李杳被白团子拽到酒楼跟前,才发现这酒楼人满为患。
李杳刚要说什么,手腕却是一紧。
溪亭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攥着她的手。
“仙师,人多,为了避免走散,只能得罪了。”
李杳抬眼看着他,微不可见地蹙眉。
“这酒楼如此拥挤,即便进去了也没有地方可以歇息,何故还要进去?”
“我在楼上定了雅间,可以瞧见楼前的灯会。”
溪亭陟牵着李杳进去,慢慢道:
“八方城的灯会向来隆重非常,今年赶上捉妖师大会,九州来客,八方鹊迎。”
“仙师不若瞧瞧这灯会儿的魁首是何人。”
李杳本不关心这些,但是瞧见白团子趴在他肩膀上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时,暂时忍了这楼中的鼎沸人声。
到了三楼,楼上的人渐少。
李杳本想挣开溪亭陟的手,却发现这人捏得很紧,五指像铁钳,死死攥紧了她的手腕。
李杳皱起眉,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从溪亭陟出现开始,他就很不对劲。
与以前的反应截然不同。
像是一壶要烧开的水,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底下已经汹涌沸腾了。
李杳看着把头搁在溪亭陟肩膀的白团子。
按道理来说,金宝还在这儿,溪亭陟不可能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是他现在捏着她手腕的举动确实异常。
就像已经确认了她是李杳一般。
李杳盯着溪亭陟的背影,袖子下的手收紧了一些。
*
溪亭陟把怀里的白团子放在地上,没有自己伸手推门,而是对着站在地上的白团子道:
“福安,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