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杨润之面前,看着杨润之圆润逞亮的光头,皱起眉道:
“谁干的?”
杨润之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红得可怕。
陆齐争看着他这副委屈悲愤的模样,声音放柔了一些:
“告诉师伯,这事是谁干的。”
“不知道。”
杨润之避开陆齐争的视线,他转头看向另一边,像一只受了欺负还要逞强倔强的小狗。
陆齐争眉头拧的更紧。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事是谁干的?”
李杳隐身坐在房间上的横梁上晃着腿,一只腿曲起,一只腿随意放着,她一只手撑着脸,看见杨润之扭着头不说话。
李杳勾着嘴角,溪亭陟养的小狗倒是忠心,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也没有暴露她。
陆齐争看着杨润之气得脸色都红了,将杨润之和其他人都赶出去之后他才走到棺材前,他看着里面的陆凌,眉头皱得很深。
李杳坐在屋顶上,看着陆齐争拿起棺材里的月相兰之后捏碎了花瓣,幽蓝色的花朵在他手里碾成汁液,汁液将他的手指染成了蓝色,他却不管不顾,只是盯着棺材里的陆凌看,片刻后,他一甩袖子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等陆齐争走了,李杳才从房梁下来,走到陆凌棺材前,她拾起棺材里的另一朵月相兰。
棺材里的月相兰不少,这种花虽然少见,但是陆齐争贵为一宗掌门,费尽力气能寻来这么多也稀奇。
但是为何在棺材里放这么多月相兰呢。
李杳记得许亚给她的手札里记载着月相兰有致幻的作用,这么的月相兰,足够一个修为不高的人陷入幻境里。
李杳回头看向棺材前的欢宜香,陆齐争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过这香,连香灭了也没有在意——这香不是他点的。
李杳看着陆凌那张苍白的脸,抬起手,一丝素白的灵力钻进陆凌的额头。
方才杨润之在,她没有验尸。
半晌后,李杳收起手。
没有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