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点欢宜香?”
“不重要。”
李杳道:“只要他承认是他杀了陆凌就行。”
捉妖师审判一个人,到底不同于凡人的案件,凡间的案件罪人不认罪,便会棘手很多,但在捉妖师眼里,这是一件小事。
因为有真言符的存在。
真言符好不好使,要看画符的捉妖师修为如何。
李杳的修为高出陆齐争一截,她的符纸自然是好使的。
溪亭陟手里拿着帕子,一边替已经吃完馄饨的金宝擦着嘴角,一边道:
“倘若不是呢。”
溪亭陟替金宝擦完了嘴角之后才重新抬眼看向李杳:
“害死陆凌的是身上的伤口,而那些伤口是你下的手,陆齐争就算断了陆凌的药,他也不是最直接的杀人凶手。”
李杳掀起眼皮子:“你的意思是我杀了她?”
李杳重新坐下,冷冷地看着溪亭陟:
“她死于断药,药不是我断的,跟我有何关系?”
“倘若她没有受伤,又何须服药?”
溪亭陟抬眼看向她,“倘若去了司神阁,陆齐争如此与你对峙,你该当辩驳?”
李杳舔着牙尖,心想怎么这么麻烦。
“那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溪亭陟慢慢道:
“你可知陆齐争为何会在陆凌的灵堂里点欢宜香。”
“这香不是点给死人闻的,他是点给活人的。”
李杳看向他,“点给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溪亭陟一顿,半晌后他道:
“应当是一个人。”
陆凌死了,这香只有一活着的一个人能闻到。
李杳嗤笑了一声,“陆齐争是打算拿一个活人给他女儿陪葬么。”
依李杳说,这香无论是点给一个人,还是点给两个人,都挺变态的。
溪亭陟声淡如兰道:“不妨去灵堂里等着,先把陆齐争要寻的人找出来。”
“晚了。”李杳道,“我掐灭了那香,已经打草惊蛇了。”
不仅是香,她还给杨润之剃了光头,这些举动在陆齐争看来,只会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