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黎瑶后背发凉，猛地回头看向清虚道德真人。

“你……”她声音微哑，“你就这么杀了他？”

——这道德真人也太不讲武德了吧！？

清虚道德真人神色漠然，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眼神中只有天道至理的漠然与冷硬。

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他虽死，但魂入封神榜，等封神大战落幕，自会被天庭收编，永生不灭，享神位之尊。”

姜子牙亦是点头，仿佛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缓缓道：“封神榜上留名者，皆可入天庭，长生久世，超脱轮回，不入地府，不再受生死苦厄，如何不是一桩幸事？”

黎瑶死死盯着封神榜上的新名字，猛然冷笑了一声，嗓音带着几分讽刺：“听起来的确是个好东西——”

她抬起头，凤眸微挑，眼尾带着一抹危险的笑意：“可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不是天庭换个方式，让他们死后当牛做马吗？”

——这不是死后还要996？都没有问过别人意愿，这个清虚道德真人真是残忍！

她一字一句，语气森冷，目光凌厉地扫过姜子牙与清虚道德真人：

“生前为殷商效力，死后为天庭卖命，永生永世没有自由，天庭到底是封神，还是在招工啊？”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姜子牙皱眉，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如此反驳。

大殿之上，众臣听黎瑶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这封神榜似乎也不完全是好东西，纷纷变色，窃窃私语。

而清虚道德真人眸光骤冷，袖袍猛地一甩，冷哼道：“放肆，妖言惑众！”

“苏妲己乃妖孽，祸乱殷商，天道有令，此女不得留。”

黎瑶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我说，你们两个老头怎么张口就要判我死刑啊？！

她声音软绵绵的：“两位仙长，话不能乱说啊。我苏妲己，区区一介凡人女子，怎会是什么妖孽呢？”

她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眼神无辜得仿佛真的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妃。

清虚道德真人皱眉，清虚清虚道德真人冷哼一声，衣袖一拂，语气斩钉截铁：“妖孽，休要狡辩。若你当真清白，便让本真人以五火七禽扇探查一番。”

清虚道德真人微微抬手，袖袍轻扬，一柄赤金色的羽扇缓缓浮现，扇面光华流转，腾起七道幽火，如烈焰燃烧，火焰之中，竟隐隐映出七只神禽的虚影——栖凤、赤鹫、丹雀、火鸢、朱雀、玄鸦、炎鹤！

五火七禽扇，法力无边，五火焚天，七禽噬魂，一扇落下，三界之内，妖邪无可遁形！

清虚道德真人冷笑道：“纣王，你若还要维护此妖妃，不妨亲眼看看，她能否承受得住我这一扇！”

黎瑶心头一凛，脑子飞快转动——

完蛋，这可是十二金仙之一的法宝，她这具肉身顶得住吗？！

而哪吒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下来了。

哪吒手指攥紧，周身隐隐有魔气翻腾，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护住黎瑶，然而下一秒，黎瑶瞥了他一眼——